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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折 万里江海 露水红顔

第一折 万里江海 露水红顔

  残阳如血,映的天际火红一片,无边无际的云彩挤压在一起,那气象说不出的壮观凄凉。但见两岸高山妩媚,青山绿水相映,两边大山中间一条江河长龙一般蜿蜒曲折爬向远方,这江唤作「湘江」,端的是景色奇美,船舟驶过时,眼见得两边高山把江水映的幽绿清澈,好一派风景如画,自古以来便是文人墨客留恋不舍之处,也不知留下了多少千古绝唱的诗词。

 

  此刻湘江水上正远远飘来一艘帆船,帆船打的是官家旗号,船首龙旗狂烈舞动,旗上青龙张牙舞爪说不出的摄人,便在那旗下,有人撑着一把粉红花伞。

 

  只见伞下的少女穿着一袭鹅黄纱裙,看不清她容顔,只瞧得伞帘下露出一张颇爲诱人的红唇,仅看她唇,便知这是名绝色无比的女子,暖风拂来时,吹的少女秀发乱舞,幽香袭人,纱裙包裹中的玉体极是窈窕动人,香肩下胸前一对傲人双峰高耸,侧面看时双峰挺拔饱满,曲线动人,盈盈细腰下,裙中两条美腿笔直修长,衣裙外露出的肌肤雪白无比,

 

  只是美景虽多,美女虽美,但船首这个时候乱哄哄的挤满了人,其中不乏英俊潇洒之人,个个衣衫华贵多穿白衣,有名面容俊郎的少年,两眼若含泪水,双手颤抖捧着张纸,神情激动不已的嘶声喊道,「边关传来消息,两个月前建州酋主慕容赤遣兵十三万夜袭重镇甯郡,攻进城内後纵兵杀戮三天三夜不绝,大火扑而不灭,烧的甯郡化爲一片废墟,城中男女尽被屠戮,天下之人听闻谁不痛心疾首?」

 

  此话一出,船首乱局更甚,有人大哭数声面对苍天跪倒在船头,仰脸哭道,「辽东局势如此堪忧,建州酋主慕容赤自立爲帝,更发兵攻我关外十七座城池,杀我几十万百姓老幼,这等天人共愤之事,是可忍孰不可忍,我等诸位皆祖上深受皇恩,眼下国乱动荡之时,岂能再受阉党恐吓?此番回京面奏皇上,我等写下血书来,劝陛下铲除祸乱朝纲的一衆阉党走狗,澄清玉宇,还我大梁清白朝廷,发兵讨伐建州逆贼!」

 

  衆人恨不得当场写下血书来表明心迹,而她听了片刻似觉得有些心烦,便把目光瞧向旁边倚着船栏的少年男子,他名叫燕亦凡,他这个人鬓发乌黑,剑眉星目,容貌清秀无比,整个人如同温暖的清风,身上黑衣长衫随风拂动,见她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擡头露出一笑反问道,「怎麽了?」

 

  撑伞少女名叫赵青青,是大梁国的公主,赵青青这时打着伞来到他身边,语气波澜不惊道,「他们都在签血书,要诛阉党」

 

  她气质虽是清冷十足,但声音却十分美妙动听,清冷处颇有几分少女天生的动人。

 

  燕亦凡眼里说不清什麽表情,随意瞧了瞧船首那些群情激奋的人群,脸上洒脱道,「随便说说的,怎麽能当真?倒是这里风大,公主且记得保重凤体」

 

  赵青青美眸瞥他一眼,淡淡道,「看这天气,似是有一阵大雨要下」

 

  燕亦凡眼里少女,无疑是名极爲绝美动人的女子,一袭鹅黄纱裙罩身,随风飘摆间但闻得幽香阵阵,裙摆扬动间依稀瞧出两条修长美腿,赵青青瞧得他目光在自己娇躯扫过,也不责怪,只是容顔依旧清冷无比,寒梅傲雪,她便是这麽一个清冷的人,叫人不敢过多的去接近她。

 

  他和她其实很早以前就认识了的,那还是小时候……

 

  夜里果然下起了雨,而且是漂泊大雨,漂泊骤雨转眼之间急至,而大船如同茫茫人海里的一盏孤灯,独自行走在人海。

 

  船首空无一人,大雨不停哗哗冲刷着甲板,这艘船得驶出地就是坐落在白云山一带的阴阳谷,阴阳谷在春秋战国时期就已存在,传承至今已有上千年了,大船在两山之间快速驶进,湘江长有一万九千里,宽有七里,两座大山中间就是湘江,大船行驶在江面上,可谓是仅此一家,只因爲湘江分流颇多,一条江河好几条航线通往别处,这段航线风景虽美,却是不通商道,山又多水也深,但恰恰也是进出阴阳谷得一条快道。

 

  大雨倾盆而来,船上各处房间灯火通明,却是无比的冷静,几乎听不到什麽人说话,这艘梁国水师打造的帆船,专供皇室使用,虽奢华无比,却也颇有几分威慑性,船分五层,第二层左右两面尽是黑漆漆的洞口,内里排列着威力惊人的火炮,一排火炮齐射过去,足以轰塌一座小山。

 

  阴阳谷世外桃源之地,传说中更是有数名前辈破空升仙而去,其武功绝学,修仙法门可谓天下之最,谷中藏经阁遍收珍贵典籍,藏书之丰富即便是皇宫也比之不了,谷中弟子六千多人,多是向往无忧无虑,一心修道之人,也颇多学习道法武功的人,大都是贵家子弟,梁国公主赵青青自幼因体弱,便被皇帝送进阴阳谷学习道法,随行的也有许多王公贵族家的公子小姐,由此开了先河,这一批人共四十多青年才俊,便就十年如一日,在阴阳谷修炼武功道法,以求将来在疆场效力。

 

  因赵青青生母过寿,也是衆人想家,公主赵青青便也率领衆人回京,此时大雨滂沱,掀开窗户往外看去,只见江面上水起云涌,雾气升腾,除了黑漆漆的雾和深不见底的水什麽也看不太清楚,夜空又不时有惊雷闪电响起,眨眼间照的江面如同魔域,水波幽深,两岸青山也多了几分诡异,闪电紫光映的天地瞬间发白,颇爲骇人!

 

  只听的窗外雨水哗啦啦倾盆下来,细碎雨粉也跌打进船舱里,风灌进船舱内,带来几丝凉意,而她依窗而坐,整个人仿佛来自冰山之巅的绝代仙子,肌肤雪白泛着似要透明的玉光,眉毛清秀似画中人才能匹配的绝色。

 

  一双细长双眼皮下,是明睦清澈的眼睛,更可见那瑶鼻秀挺,鲜红嫩盈的嘴唇紧紧抿着,她眼睛本看去十分妩媚,只是她气质冷若冰霜,冰清玉洁,让人看着看着自觉形渐,不敢起丝毫亵渎之意,窈窕绝美的娇躯玉体,身姿修长穿着一件鹅黄的绣裙,细腰之间系着雪白绸带,将那细腰缠紧包裹,平添了几分异样诱惑。

 

  窗外不时灌进冷风,赵青青似是怕寒,轻皱柳眉忍不住叹了一声。

 

  窗外雨水又激起江面上水珠无数,感觉就连大船航行速度明显放缓,旁边燕亦凡沏了杯茶,微笑着递给她道,「果然被你说中了,今夜确是下了这麽大的雨」

 

  赵青青伸出葱白玉手接过茶,把茶杯轻放在茶几上,偏着绝美容顔柔声道,「我听说天象变化,神鬼莫测也,一朝风雨一朝晴空万里,虚虚实实可也忒多了,不过今夜得雨真是太大了,来的不是时候」

 

  燕亦凡道,「熟悉天象的人,都是靠日常生活积累,看云,看天色,青青想必就是此道行家了」

 

  赵青青若有所思,把个芊芊玉手支着雪白脸颊,一双美眸里投射着恬静柔光,玉手不动声色把窗户关上,坐在椅子上道,「这些都是小事,何妨再提呢。」

 

  燕亦凡坐她椅子旁边,见赵青青乌黑鬓发如云,细眉雪肤。明眸皓齿,娇躯穿一袭明黄纱裙,脖颈下衣襟微敞,露出浅黄色抹胸,抹胸上锈大片精美花卉,内里两团饱满酥胸形状清晰,高耸挺拔,正伸着两只芊芊玉手心不在焉把玩着手中茶杯,茶气升腾间,雾气如熏,映的她肌肤雪白无比,赵青青似不觉自己美貌,蹙眉细抿一口杯中茶水,似是味道不错,擡起眼睛瞧了他一眼笑道,「茶不错,」

 

  燕亦凡脸上露出笑容,眼睛凝视着她脸认真瞧了瞧,缓缓道,「你倒是难得一笑」

 

  赵青青闻言俏脸露出嫣然一笑,虽是烛光下,依然显得脸若朝霞映月,一派美不胜收道,「是麽?」

 

  她说完不等燕亦凡回答又跟着认真道,「其实这人呢,心情好或不好,也不全是一个笑容就能看的出来的,只是我和你关系非同一般,从小就青梅竹马,她说到青梅竹马时,俏脸微红,又道,常言说,女主内,男主外,家有贤妻夫不遭横祸,也不晓得成亲後,本宫能不能让公婆和你这个夫君满意呢」

 

  燕亦凡从容自若沏茶,脸上神色温文儒雅淡淡道,「你是梁国公主,我敢不满意麽?」

 

  赵青青玉手掩嘴噗嗤一笑,嗔道,「讨厌,你这个人可从来都不怕我,无赖鬼,现在装可怜!」

 

  两人相视而笑,感情好的不得了,燕亦凡帮她又倒了杯茶,倒茶的姿态潇洒无比,唇中淡淡道,「这些年来在阴阳谷一住就是十年,承蒙师傅他人家照顾恩情,十年来传授武艺,教我做人道理,实在不下亲生父母,每每思念到这些,出谷辞别师傅时,忍不住就哭了。」

 

  赵青青何尝不是面色恍惚,咬着红唇轻叹道,「说起来,我又何尝不是如此,虽只是短暂离别,但心里难受的很,我师傅又说了一句话,教人心中好是不舍,你道她说了什麽?」

 

  燕亦凡偏着容顔,双手细心挑选茶叶,桌上茶气飘飘,更衬的他英俊面容,脸颊曲线分明,俊逸无比,他闻言擡起头凝视着赵青青脸颊道,「朝霞仙子是得道高人,语藏玄机,字字都是金玉良言,可别忘了。」

 

  赵青青脸色温柔嗯了一声道,「你是懂我的人,我们两个相依相伴也有十年了,我是有什麽事情从来都不瞒你的,辞别时,师傅她说,青儿你贵爲一国之公主,身份尊贵至极不说,又有绝色美貌,是被世人称爲天下第一美女,只是爲师这修道人,清心寡欲对这些都不怎麽看重,你且记得一句话,得到的越多,注定失去的就越多,你可曾想过,绝色容顔爲你带来旁人羡煞目光的同时,又带来了什麽?」

 

  燕亦凡皱眉沉默片刻,慢慢道,「女子貌美也是罪罢」

 

  赵青青道,「我也是这样想的,便如实说了,师傅她讲,我这个人生下来就是富贵至极的命,美貌地位我都有,但是福分享用的太多了,难免会遭鬼神妒忌,小人垂涎。」

 

  燕亦凡道,「话虽如此,你师傅更多是希望你听她话语,此番回京能够勿以表面景象所迷惑」

 

  赵青青沾起茶杯,红唇轻吸一口慢慢道,「师傅是归隐的人,有些话她不能明说,但是说了这麽多,我心里实在是觉得亏欠她太多,她教我十年,我却始终不能让她爲我放心」

 

  燕亦凡泡好了茶,拿了抹布夹着茶壶放到桌上,赵青青容顔肌肤本就白皙美丽,被丝丝缕缕升腾茶气一熏,更是人若仙女,秀眉轻舒,眼眸里水雾也多了几分,抿着红唇若有所思的偶尔看他几眼。

 

  燕亦凡见她放在桌上的手被茶气熏得微有潮湿,十分自然握住她手,拿了手帕要给她擦手,赵青青看他动作温柔,细心无比给自己擦手,竟是说不出话来。

 

  她的手修长又美,指尖儿修剪的十分整齐,握在掌心里滑腻温软,只见掌中玉手肌肤白皙胜雪,滑如凝脂,手腕覆着一层薄薄镂空丝纱,丝袖柔柔贴在白皙手背,若隐若现露出滑腻肌肤,燕亦凡捉住她玉手放在自己脸上,闭眼慢慢摩挲着,

 

  女孩儿喘息渐急,吐气如兰熏在他脸上,如兰气息更是醉人,忍不住捉紧她玉手放到嘴边,嘴唇轻吻女孩覆着丝袖的雪白手背,他嘴唇隔着丝袖落到自己手背,温热气息滚烫触及在肌肤,赵青青一只手被他握着轻吻,另一只手在他头顶乌黑长发温柔抚摸。

 

  燕亦凡吻着她手背肌肤,掀开她手背遮着肌肤的粉黄丝纱,爱恋无比把薄薄丝袖吸入唇中轻品,丝袖花边镂空制成,上等丝绸似还残留着女孩儿肌肤香气,他品味片刻,捉住女孩儿玉手,张嘴含住芊芊玉指含入嘴里,舌舔唇吸,轮流吻着赵青青修长玉指,她看着情郎吻自己的手,心都跟着软了,绣鞋内的脚趾偷偷蜷缩,脸上神色潮红,张着红唇吐出诱人气息。

 

  过了半天,赵青青一双美眸如水,听的他声音温暖无比字字吟道,「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一首诗念完,赵青青抽回玉手,手掌托着香腮盯着他道:「这首锦瑟拿来当情诗,其实也不错,劝世人好生珍惜眼前,我与你心诚无比,天地可鉴之」

 

  燕亦凡凝视着眼睛微笑道,「青青也说首来听」

 

  赵青青啪一拍玉手,站起娇躯背对燕亦凡道,「好,我也来说一首」

 

  她背负玉手停顿片刻,声音清柔动听字字念道,「梦後楼台高锁,酒醒帘幕低垂。去年春恨却来时,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记得小苹初见。两重心字罗衣。琵琶弦上说相思。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燕亦凡又道,「唐诗比起宋词又如何?」

 

  赵青青转过娇躯,面对他柔声道,「不过一样都是惹人无限感伤罢了,苏轼的江城子,可算人间绝唱,一个小轩窗正梳妆,不知让多少人看了泪流满面感伤不已,可花蕊夫人的诗读来,莫不如是对不对?」

 

  燕亦凡点头道,「说的不错,女诗人虽少但也出了好几个才情文采极好的人物,远有卓文君,蔡文姬,谢道韫,近唐有上官婉儿,鱼玄机,关盼盼,还有宋朝的李清照,花蕊夫人和严蕊,严蕊的一个,非是爱红尘,似被红尘误。仅这一句,便说出多少天下多少可怜女子的心声。」

 

  赵青青慵懒十足,玉手支着香腮,拿起茶杯喝了几口道,「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鱼玄机倒情有可原,上官婉儿私通多人,可能再厉害,也是弱女子身不由己罢,」

 

  燕亦凡看她眼里水雾颇多似是累了,不发一言上前弯腰抄起她膝弯一把抱了起来,赵青青娇躯都被紧紧抱了起来,只得伸出玉手扣住他脖颈,蜷缩着的修长美腿在裙中清晰可见,她倒是柔顺极了,两人目光对视她腼腆笑道,「无赖鬼,这样抱人家很开心吧?」

 

  燕亦凡抱住她娇躯大步走向床榻放到床上,身躯跪在地上给女孩儿脱鞋,赵青青似是习惯了,任他脱了自己鞋袜,动人娇躯斜躺绣塌,瀑布似乌黑秀发散乱摊在床上,衬着一张绝美动人得脸,容顔真是倾国倾城,美得令人感到惊心动魄,虽是黑夜烛光下,也显得人如天宫仙子,鹅黄衣裙散发着晶莹剔透的玉光,一双眼眸里水雾渐多,瞥了他一眼,轻啓红唇道,「这次回京城,就是心里莫名觉得有些不踏实,这感觉又从何而来?」

 

  燕亦凡从地上站起来,沉默片刻,展顔温和笑道,「许久没回家,难免胡思乱想吧」

 

  又见她身材极好,虽是穿着裙子,但也遮不住少女身姿的曲线,花容月貌的容顔,纤细秀美的雪颈,香肩下两团酥胸撑的鹅黄衣襟高耸,似要呼之欲出,纤腰以雪白腰带束着,裙下两条修长美腿似是怕冷蜷缩微微蜷缩,裙下露出一对未穿鞋袜,冰清玉洁的玉足,她双足肌肤雪白无比,玉趾粉红紧紧蜷缩,似是害羞,叫人想忍不住把她脚儿含在嘴里咬上一口。

 

  燕亦凡倒不多想,说着随手取过床上被褥,来到塌前盖在赵青青娇躯上道,「天有点冷,别冻着了」

 

  赵青青又任他把帮自己盖好被子,只是容顔上一双柳眉轻皱,娇躯似有些坐卧不安道,「我听说人每逢心绪不安,心惊肉跳之时,必有灾祸发生,本宫虽是不信这些虚妄之事,可也未免操心许多」

 

  燕亦凡爲人品格正直,性格又温文儒雅,仔细听完赵青青说的话,脸上神色自若道,「凡人身体不适,心绪不安是很正常,如果都以灾祸论之,恐怕甚是骇人,青青只需要爲人谨慎,此番回京,万事都有我陪伴你身边」

 

  赵青青沉默片刻,美眸落到桌上摆着的长剑,雪白玉手轻挽脸颊边几丝乱发,咬着红唇道,「本宫听说朝廷阉党作乱,鱼肉百姓不说,势力更向军中发展,而淄川王赵光义这个人,你觉得如何?」

 

  燕亦凡凝视着她眼睛,脸上神色认真道,「天下人对淄川王的印象,普遍这个人贪财好色,在自己属地横征暴敛,民怨沸腾,但这种不得民心的王爷,往往却是陛下最放心的,比起阉党头目魏松,说句难听的,淄川王和魏松的区别无非就是一个在明,一个在暗。」

 

  她听完只是浅浅摇头,「本宫看,则不然,依本宫目光,淄川王并无什麽过人之处,他的能耐,无非就是色胆包天罢了」

 

  赵青青一句话,简直剖析的入骨三分,一个色胆包天,足以让人做出失去理智的事情。

 

  燕亦凡後退好几步,回到桌子旁坐在椅子上,从容自若拿起茶杯轻泯几口道,「这话倒也不假,色胆包天,」

 

  赵青青却是忽而嫣然一笑,俏脸娇艳无比,声音轻柔道,「说起淄川王色胆包天,本宫倒是突然想起你,」

 

  她说着眼睛瞧在燕亦凡脸上温柔笑了笑,那一笑美得一生难忘

 

  燕亦凡倒是没怎麽在意,偏过容顔看了看四周,心不在焉道,「淄川王的属地最靠近京城,而全国大大小小几十个诸侯王当中,贪财好色的王爷太多见了,但是淄川王独特的地方就是,他最讨陛下喜欢,你说这人又肥又胖,脑满肠满,走起路来都喘气也好,说他脑子里都是浆糊,一股心思全放到女人身上也好,淄川王就是这麽讨陛下喜欢,这就是他的能耐,旁的诸侯王谁又有这个本事?」

 

  赵青青紧皱眉头,声音清冷道,「哼,他不过是投其所好,一丘之貉罢了」

 

  燕亦凡自然知道她说的是当今皇帝赵祁镇尤其贪好女色,宫中三千美女还不够,还时常要微服私访到民间去,或强抢民女,或直接去大臣王公府邸讨要美女,耗费多少钱财兴建豹房,整日听信道士,阉党的蛊惑,太监魏松推荐一名民间奇人进入宫来,那奇人是个专炼春药丹丸的方士,皇帝吃了方士献的药丸,胯下龙枪硬如钢铁,昼夜不倒,每日可御女几十人还精力充沛。

 

  皇帝大喜之下重赏那方士,于是不再亲政,淄川王赵光义和皇帝赵祁镇都是贪恋女色之徒,赵光义府里美女衆多还怕不够,爲投其所好,下令在天下广爲挑选绝色美女献给皇帝。

 

  这其中有一女,名爲杨可儿容貌绝佳,最是能歌善舞,天生媚骨又身兼名器,尤其让男儿痴狂销魂,只是此女性子却贞烈,赵光义每次与她欢好,都要威胁利诱,以她全家性命做威胁,是以杨可儿在床榻之上,哭哭啼啼,俏脸泪花满面,小嘴宛转娇吟,惹得赵光义野兽一样,发狂蹂躏。

 

  赵光义有了杨可儿之後,视其他美女如粪土,整日在床上和杨可儿胡闹,杨可儿人若仙妃,生的是艳若桃花,肌肤细腻雪白,据说娇躯裸露时,娇躯肌肤雪白似玉人,冰清玉洁,胸前双峰如同倒扣的碗,乳质细腻饱满,腰肢不堪一握,私处无一阴毛,天生白虎,身材苗条,如弱柳一般。

 

  赵光义却是肥胖无比,每次两人欢好都要有好几人伺候在旁,只见赵光义一大团肥肉压在一名苗条美女身上,屁股狂耸,肥肉乱颤,床榻剧摇,杨可儿娇喘不止,求饶不停,两条雪白修长美腿盘在赵光义肥臀上被冲击的胡乱颤抖。

 

  後来赵祁镇听说淄川王府里有这麽个妙人儿,那忍得住,?淄川王也是个薄情人,当夜就把杨可儿送进宫里,赵祁镇得了杨可儿,日夜求欢不止,药丸一颗接着一颗的吃,精力旺盛不已,杀的杨可儿每每承受不住,眼睛翻白,粉腿乱颤昏死过去好几次。

 

  这段艳事,天下无人不知,都知道皇帝昏庸无道,却少有人知道,皇帝赵祁镇虽然好色,但他可不是个傻子!

 

  赵青青是赵祁镇的宠妃,兰妃所生,兰妃娘家势力颇大,朝廷中党羽衆多,虽是妃子,却与皇後差不了多少。

 

  她见燕亦凡不说话,还以爲他怎麽了,声音温柔道,「在想什麽,说来听听?」

 

  燕亦凡淡淡一笑,沉默片刻才道,「是关于辽东局势的事情,建州崛起之势太过凶猛,侵略如火将士拼命,慕容赤这个人五百年恐怕都出了一个,梁国何其悲哀,居然遇上这等大敌。」

 

  赵青青听完他话语,反而是温柔十足柔言道,「国家遭难,有识之士都看在眼里这个很好,我其实也很高兴。」

 

  燕亦凡又道,「这次回京的共有四十多人,皆都是朝廷中的王公贵族子弟,这艘船上可载着梁国未来的希望了」

 

  赵青青点点头道,「不错,梁国内忧外患,若是没有一味猛药确实很难治,好在辽东不是还有个孙督师吗」

 

  燕亦凡拿起她放在桌上的长剑,握在手里低头把玩着剑鞘,剑鞘顔色翠青镶嵌数粒珍珠,手指一弹剑簧,利剑立时出鞘,雪白剑刃透着丝丝杀气,光可鉴人,他胸前一丝乱发不经意触过剑刃,发丝立断,燕亦凡颇有几分惊讶,擡目落在她脸上轻笑道,「青青你这剑好是锋利!」

 

  赵青青偏着容顔道,「这剑名唤朝露,是我娘亲从前佩剑,又给了我」

 

  燕亦凡拿起朝露剑来到她床前把剑递在她手里道,「一把剑未免孤单,应该在铸造一把,配成对才好」

 

  赵青青接过朝露剑,把剑放在梳妆台道,「从小我就爱玩剑,长大了十年苦修才不辜负这把好剑,这剑诛仙杀人无数,邪祟恶鬼最是害怕」

 

  燕亦凡瞧她眼里水雾流动,恍惚更多,赵青青绝美容顔,烛光下更是美丽,咬了咬红唇却没有说话,两个人几乎是面贴面,闻得她身上幽香醉人,他手掌捧住女孩脸颊,只见她眉目如画,琼鼻秀美,红唇诱人无比。

 

  也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丫鬟禀报,衆公子们要请公主过去议事,两人对视几眼,赵青青打破沉默道,「还是看看好了,不然寒了他们的心」

 

  燕亦凡按住她香肩摇摇头道,「你早就困了,还是我一个人打发他们也就是了」

 

  赵青青玉手轻挽脸颊边秀发,柔声道,「事无巨细,他们能爲边关的事愁的睡不着觉,我这个公主虽帮不上什麽忙,但过去看看也是好的,亦凡,你便陪我一同过去看看好了。」

 

  盆中火焰燃烧不绝,船里大厅内依次摆了数十火盆,火光明亮无比,虽是雨夜,厅中却是热腾腾的,数十名年轻公子分坐两排,正兀自议论纷纷,大厅正中挂着一副地图,正是天下局势图,爲首之人一是兵部尚书之子李言,一是丞相之子徐明禄,李言虽年少,但气质高贵,对答如流叫人好事是钦佩,徐明禄也不弱,妙语连珠,两人便对着地图谈论如何进兵建州,恢复失地。

 

  谈到兴起有人手按腰间佩剑,立起身来道,「诸位,想建州自慕容赤起兵以来,攻城略地是十分凶恶,但是慕容赤也不尽是全无大敌,蒙古察哈尔部就和建州势不两立,海西女真爲防止被慕容赤吞并,也一定会联合我梁国剿灭慕容赤,那慕容赤总兵力包括民夫在内在十三万左右,可以调动作战的骑兵部队,探子报也就六万骑兵,……只要」

 

  燕亦凡这时刚从门内走来,脚步微一停顿朗声道「兄台且慢,你说建州海西女真会配合梁国作战吗?」

 

  赵青青纱裙飘飘玉手提长剑,从门外走了进来,长发及腰,姿色绝美,一身鹅黄衣裙闪着晶莹光芒,似朝霞映雪夺目无比,衆人只觉得暗香袭来,衆人急忙弯腰行礼,赵青青轻擡玉手,淡淡道,「免了吧」

 

  她一向高贵冷艳,这次也是提着长剑直接翩翩入座,偏着容顔一派从容自若,似是渴了,目光停在旁边茶几,伸出芊芊玉手拿起茶杯拨开茶盖,红唇对着杯口轻吹香风,绝美容顔恬静清冷。

 

  外边大雨不绝,那人被燕亦凡突然插了一句也不吃惊,抱拳微笑道,「燕兄容秉,在下也不是信口胡说,蒙古察哈尔部和海西女真,与慕容赤形同水火,这两部虽和我国打打和和,但慕容赤狼子野心人皆共知,只要这两部在慕容赤背後两面进军,我大梁国从正面,兵出沈阳,锦州,合围慕容赤的建州,完全就可一战定乾坤」

 

  李言端坐席位,仔细听完擡眼看了看衆人,笑着抱拳说道,「在下才疏学浅,对于军旅之事实在是所知不多,但听了孙公子一番言论,兹以爲尚有许多不完善之处」

 

  燕亦凡坐在赵青青旁边道,「建州多是骑兵,要想合围恐怕很难,敌人要是集中兵力攻打我国分兵之军,又该如何?」

 

  李言生的是貌若潘安,英俊潇洒,此刻笑意不减,整个人气质潇洒出尘,扬起手掌轻拍两下,玉树临风面对衆人道,「在下要说的就是这点,建州动荡不安已有数十年了,各方势力刀光剑影频繁攻击,血雨腥风下,必出虎狼之军,慕容赤起兵以来,征战三十多年除了海西女真以外,建州已完全统一,初步统一的建州军事能力已绝不是我国认爲的蛮夷小邦那样简单,建州骑兵背负铁弓,腰挎马刀,身下是良种骏马,士卒嗜血如狂,久经战阵磨砺,我国各军荒废已久,试问这种敌我悬殊的情况下,面对建州善战之师,我国真的有一战必胜的把握吗?」

 

  孙邵文手指地图,比划道,「李兄此言差矣,我国需要的就是调集精兵,从锦州,沈阳,两路正面进发,同时令朝鲜,海西女真,察哈尔部从背後进围慕容赤,五路大军合围建州,届时慕容赤插翅难飞!」

 

  徐明禄沉默半天,冷不丁冒出一句,「就算五路大军同时进军,这麽大动静慕容赤能不知道麽?」

 

  李言朗声道,「诸位且听在下一言,既然没有必胜把握,何不效仿古人坚壁清野?,边关各城摆以火炮,城内加派守军,关闭通商,以不变应万变,建州少衣缺粮困他个几年,消磨消磨慕容赤的锐气,到时还怕四面受敌的建州不灭?」

 

  孙邵文摇头叹道,「李兄这是什麽话,眼下建州猖狂,四处发兵攻击我城池,战事迫在眉睫,唯有迅速调集国内精锐,开往辽东以大军进剿才是上策。」

 

  李言笑道,「兄台莫急,敌强我弱的形势,除了此法,别无他法。」

 

  孙邵文急道,「这是什麽话?我朝步军百万,火器威震四方,想开国之初,蒙古人也被我朝大军追的到处跑,怎麽立国几百年後,被个区区建州吓怕了?岂有此理」

 

  李言目光停在赵青青身上,弯腰道,「请公主发话」

 

  赵青青擡起俏脸,美眸里投射着恬静,轻啓红唇从容不迫道,「本宫一介女子,实在不懂得国家大事,但是边关危急,国内朝廷依然有阉党兴风作浪,鱼肉百姓,事已至此,诸君只应把精力先放在国内朝廷,朝廷若清明,不愁边关乱局不定」

 

  李言急切道「我等已签下四十人联名血书,公主可否也向陛下谏言?」

 

  赵青青道「後宫不得干政,本宫也是没有办法,回京之後再说吧」

 

  衆人包括李言皆有失望之色,孙邵文道,「那公主觉得是否应该主动围剿慕容赤!」

 

  赵青青举杯饮茶几口,红唇湿润诱人,姿色美丽至极慢慢道,「战事一开,不打仗是绝无可能的,本宫赞同主动进军,但是国无卫青,霍去病之绝世将军,主动进军恐怕有心无力。」

 

  她此话一出,等于是默认了建州兵强于梁国兵,孙邵文张张嘴,也不好再说什麽。

 

  衆人吵闹到大半夜,赵青青见事情都已谈论完,站起娇躯道,「时间不早了,诸位且好好歇息,回京之後本宫会如实向父皇他进言。」

 

  李言只好率领衆人道安,衆人纷纷也都散了,最後只剩下赵青青和燕亦凡,赵青青倒了杯茶又饮一口,才站起身走下台阶柔声道,「这提神的茶,喝了後就是驱除睡意」

 

  燕亦凡陪她一起走出大厅,两人在走廊里有一句没一句聊着,过道里除了两二人也是没有别人,赵青青住在最高一层,二人踏上楼梯回到住处时,夜已深得厉害,推门进房时,大雨丝毫不渐,哗哗啦啦下个不停,深夜听来倒是颇有几分诗情画意。

 

  烛光昏黄,赵青青房间里装饰的颇爲奢华,各种家具应有尽有,燕亦凡随手关上门立在门口道,「刚才,你说回京要向陛下谏言?」

 

  赵青青娇躯立在绣床边,嗯了一声道,「是」

 

  燕亦凡来到她身後,从後边紧紧抱住她娇躯,埋脸嗅着她脖颈香气道,「这可不像你,我以爲你会推辞掉」

 

  赵青青声音温柔道,「是麽?」

 

  燕亦凡双手搂着她纤腰,只觉得怀里女孩娇躯真是温香软玉,忍不住埋脸在她雪白脖颈轻轻啃吻,轻笑道,「那还有假,妞妞她喜欢波斯猫托你给她买一只,你都死活不肯,非说那个玩物丧志,害的妞妞大哭一场,说来这也都七,八年前的事了」

 

  赵青青被他逗的噗嗤一笑,「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还拿出来说,再说养猫和今夜的事,孰轻孰重我还是懂得的」

 

  燕亦凡手掌在她娇躯抚摸不停,赵青青一张俏脸渐红,小嘴吐气如兰,美眸如喝醉了酒,娇躯无力倒在他怀里,听的情郎咬着她耳朵道,「什麽时候,把我们两个婚姻大事给办了才是正事」

 

  他说着说着一对双手在女孩胸前一托,一对饱满酥胸已是落入掌中,赵青青直觉的胸前乳房被他大手掌握着徐徐揉捏,羞的她呀的一声,俏脸绯红无比,贝齿咬紧红唇无力倒在他怀里道,「……现在不行……别这样」

 

  燕亦凡怀里是温香软玉的绝色女子,身边女孩儿幽香四溢,赵青青急道:「我困得厉害,你再这样,我……我可生气了」

 

  燕亦凡这才放开她微笑道:「不是想占你便宜,是看你眼里太累了,又想不出什麽办法讨你开心」

 

  赵青青脸色恼嗔,娇声道,「好好好……反正你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只是你这个人我是一清二楚的,」

 

  赵青青美眸在他脸上看了看,忍不住伸出玉手摸摸他脸道,「这麽多年了,我们两个的感情早已胜过一切,我不是不给你,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嘛,等成了亲,再给你不是更好吗?」

 

  燕亦凡拉住她手道,「别这样说,你心里苦楚,我都知道,你是梁国的公主,自然有很多你需要承担的事情,天不早了,一起睡吧」

 

  赵青青美眸含笑道,「那好,你要敢不老实,我就把你踢下床!」

 

  她又不忘再补充一句道,「这样还怕你不长记性?说着说着玉手捂嘴,咯咯娇笑」

 

  她笑的样子真的很美,燕亦凡也不和她多说,只笑道:「你舍得踢我吗?」

 

  两人相视噗嗤一笑,便也就宽衣解带,钻入被窝里,赵青青枕着他胸膛喃喃自语道,「亦凡,这次回京我们就把婚事订了」

 

  燕亦凡也是困了,含糊应了几句就没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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