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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绿帽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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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凿壁偷光

第24章:凿壁偷光

  晨光逐渐上升,地下室的囚室大门突然被打开,接着大门便出现一位男子,这位男子单身一人在囚室门前静走着,只见他挺起胸膛,一步步往室内走去。

 

  「呜呜……呜呜呜呜……」

 

  突然一阵哭得凄凉的泣声自囚室尾处传来。

 

  囚室尾部的方向,突传阵阵呜咽低泣的哭声,听起来又像似孤魂野鬼哭泣般的沉吟,刹那间令人听得心思尽碎。

 

  走到囚室最尾部的间隔之际,这名男子也终于抬起头来,仔细望去,忽地看见间隔里面的架上只剩下一具毫无皮肉的尸骨,而蹲在架旁的女子,双眸尽湿、头发凌乱的倒在地上,整个悲惨的情景如同一个人间地狱似的。然而这男子居然一动不动的站在囚室外,透过石壁一盏暗淡无光的蜡烛火,火光微微射入了灰蒙蒙的淡光,这光照向侧着面的面孔,那表情竟是如此的邪恶!

 

  泣声突然停顿,过了半晌,困于室内的女子又抽泣地痛哭。

 

  「哈哈!为何小妹还要对一个死了的人而痛哭呢?」

 

  这男子乃是阴奸小人,他奸笑语声一出,唯独龙定义才有如此般的毒心。

 

  「呜呜……师父……呜……呜……」

 

  语声刚落,湿透了的眼睛突然张大,呜呜声般的泣声更响了。

 

  俗语有云: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此刻的天龙派大弟子──龙定义终于头一次毫不保留地露出他的真面目,暗淡的蜡烛火光一直朝向他的脸上,照得他一双不可一世的眼神,他一副令人恶心的尊容,现今亦彻头彻尾变成了另一种陌生的模样,这一切映入小宣的眼中简直像是个恶梦,从昨日半昏半迷在客栈醒过来,却被这位定义哥哥亲手生硬硬污辱的那一刹那开始,她的生命就像注定要活在他的魔掌之下,无论她如何挣扎去逃避现实,也是于事无补!

 

  此情此景,她心下不禁黯然的思忖一番,她自己实在不敢相信眼前的定义哥哥竟是一个卑鄙无耻的汉子,整个感觉就像被他的魔掌压下似的,无法呼吸,但她却不能不得正面去面对这个似曾相识的恶魔!

 

  「是你!这件衣裳是你命令我穿的!是你偷偷将银光粉洒入袖内!是你存心要嫁祸于我!」

 

  小宣登时彻悟这一切就是眼前这位所谓正人君子的所作所为,一时沉不住气便睁大了一双泛红的眼睛,旋即从地上爬了起来,扑到门框前抓住粗硬的框枝,神情狰狞,放声喝道:「你有胆就快放我出来!我一定会替师父她报仇的!放我出来啊!」

 

  龙定义忽闻,神情似是愣了愣,一瞬间居然拍手笑道:「好一个玄门派的弟子!只不过现在你察觉了也未免太迟了!皆因你那位老不死的无能师父已命丧黄泉,相信现在已喝了孟婆汤投胎去了!哈哈哈!」

 

  「你快住嘴!」

 

  小宣咬了咬牙,狠狠地推了推门框上的框枝,张大眼睛道:「你若再出言侮辱玄门派的名声,休想从我口中得知那册名单的下落!即使打死我也不会给你说出来的!」

 

  「呸!臭胚子!事到如今你还能有什么条件可以和我讨价还价的!若然小妹不把名单的所藏地说出来,那毒害师父一事即将会经我口中传于整个武林各派的耳边,到时候摆在小妹面前的就是一条永不翻身的不归路!反之,假若你肯乖乖将所藏地说出来的话,那大哥说不定会考虑放过你,给你一条重生的生路!」

 

  龙定义赫然动容,不等她回答,接着道:「小妹不妨试想一下,你现在才不过是个二十未到的少女,而且还长得如此娇美,正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难道你真的甘心就此败毁你的一生?」

 

  小宣惊闻,她脸色也变了,自方才一脸狰狞绷着的面孔,转瞬间竟变得沉静无声。

 

  小宣黯然半晌发呆地瞧着他,心里是又惊又疑,然而芳体深处的心念颤栗转过,立刻又一愣,眼潭底下不禁打滚着的泪珠纷纷落下,一双湿眸更是不由得眨呀眨的,心下默默忖到她这一副五官娇美的容貌完全是辜罔苍天的恩赐,殊不知就是这个受宠的恩赐才让她铸成了一个永远水洗不清、毕生冤案难翻的大祸!

 

  ***    ***    ***    ***

 

  小宣终于再次倒了下去,神情已是呆住了,她似乎目睑不眨,眼角噙泪,粉唇发颤,喃喃自语道:「为什么……为什么会是如此的结果?我……我不能……不能……」

 

  「考虑得如何?」

 

  龙定义突然敛去笑容,往困于囚室内的小宣一瞪,同时带着恐吓威逼的语调,接着又道:「再不说的话,就别怪作大哥的不对你留情,你毒杀同门师父一事立即就会公诸于世!」

 

  小宣凝住着他,纤手猛颤,摇头沉道:「小妹……不能……真的不能……」

 

  「臭胚子!别有敬酒不喝,偏要喝罚酒!再不说出所藏地点,大哥也不再对你留情了!快说!我没有多余的闲情与你纠缠下去了!」

 

  小宣也沉下了脸,眼眶泛泪,泣声诉说:「小……小妹真的不知道……何况方才师父她未曾说出口便毒发身亡了。」

 

  「他妈的!竟敢在我面前耍架子!你这种三岁小孩子都不相信的谎话又有谁会相信?」

 

  龙定义刹时摆出一招平地镇马,喝声中又往前扑去,五指手掌一张,旋即使出一式魔掌擒拿的吸星大法。瞬息之间,小宣几乎来不及回神,便被室外传进来的吸星大法连人带身紧紧地吸住。

 

  「啊……」

 

  小宣被室外伸进来的手掌紧紧掐住香脖,以致她面色立变,旋即嘶声喊道:「你……你放开我!放开我呀!」

 

  「敬酒不喝偏要喝罚酒!这就是不听从本大爷的下场……」

 

  话犹未了,龙定义眼神一亮,接着一张如同鹰爪擒兔般的手掌顿时加紧了力度,依他一股惊人的力气,从他手臂上急浮起来的青筋来看,他彷佛是要致这位手无寸铁的女子于死地一样。

 

  「我透不过气……不……不能呼……吸……放……放手……」

 

  面临着窒息情况的小宣只有垂死挣扎,双手乏力的推向框枝,一双红筋全露的双瞳盯着咫尺的男子,失声答说:「那册名单……就在……埋藏在紫竹……竹山庄里……」

 

  龙定义突听框枝前传下一阵挣扎语声,居然还能以眉目含笑,仰头大笑道:「早说就不必受皮肉之苦了!你说你是不是个贱骨头!哈哈哈!」

 

  「呜啊!咳咳咳!咳……」

 

  语声一落,手掌上的气力也跟随松懈下来,而即时得到缓息的小宣也接着轰趴一声,迅速往地上倒落,只见她全身乏力的倒在黑暗中,咽喉不断地咳起嗽来,一张凄凉的娇脸,五官鼻眼尽是泪涕,整个人就像是经受崩溃失措的小羔羊一般,整个神情比死还要难受。

 

  龙定义想了想,便垂眼瞥了地上的小宣一下,笑着接道:「小妹可以放心,大哥我做人做事都是言必行的!之前说过一辈子会照顾你就不会失信于你!只不过名单一事也实在不能再延迟下去了,大哥现在就命令你立即跟随我一同上路!将来一旦时机成熟之时,便是你我成亲的大好日子了!哈哈哈!」

 

  小宣咳得脸色红涨,抹了抹脸颊两旁的泪痕,蓦地沉吟问道:「我……我那两位师妹现今身在何方?你方才究竟带了她俩去了哪儿?」

 

  小宣话未说完,龙定义自方才一副不动声色的模样,瞧也不多瞧她一眼,毫无怜悯之色的他此刻竟然发出一声冷笑,边说边转身离去。

 

  「待会大哥会命令下人好好安置你上马车。还有若然小妹想自寻断见的话,莫说大哥没警告你一声,这儿周围会有人监视着你的一举一动的。」

 

  龙定义依然嚣张地走开,他头也不回的往地下牢房的大门走去,突又含笑接道:「至于你那两位师妹们,她俩现今尚在人间,但是你如今仿如泥菩萨过江,自身也难保了,不如先顾定自己才去担忧她们的安危吧!」

 

  「我严重警告你千万别对她们动起色心!若……若果她们俩有丝毫损伤,少了一根毛发的话,本女子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不会放过你的!你……你到底有听到我说么?」

 

  怒吼一声回旋至整个牢房四顾,龙定义明明是听见她的猛叫,但他依旧佯作不知,继续哈哈大笑的往大门离去。

 

  「臭胚子竟敢要和本大爷斗?那就要看本大爷待会的心情才行了!哗哗哈哈哈!」

 

  小宣瞧得娥眉紧蹙,耳垂两旁似乎还隐约听见他一阵含笑的笑声,他的笑声听起来依然如此的阴气森森,言语当中还似乎具有特别的含意似的,这下也让她陷入了一个莫大的悬疑里头,她想着想着,不觉慌了。

 

  在这个时刻,可能是出自姊妹情切的关系下,此刻小宣彻底情急,一呼地迅速往前扑去,双手连连推起框枝,奈何却得不到任何一丝回应,但她还是凝住螓首死死地盯着那具渐渐模糊的背影,喉咙也几乎要喊到沙哑,直至整个囚室牢房的声音空洞变回一片平静,而那种令她恨之入骨的笑声也最终消失而去为止。

 

  这边厢,那度千万吨重的铜铁牢门即将被关上之际,龙定义一面笑得开怀,一面发出一声发自他内心世界的思忖:『刘锐!你就好好的等着瞧吧!不久将来此地便是你的葬身之地了,你求神拜佛也要长命百岁呀,不然就白白浪费了我特地为你安排的闹剧!』

 

  ***    ***    ***    ***

 

  北方的辽东本为春秋时期的燕国领土之一,位于神州大地最北最上的一方,然而自从秦王亲自领兵北上展开一连串强势的攻击,以致战火弥延四方,强势兵力的坐镇下,就如同吞云吐雾般的冲劲,不费吹灰之力便吞灭六国而一统天下,即从统一神州之后,这片尘封数百载的区块即为秦朝疆域所有。

 

  城内千里昔日的战祸枯寂,种种血泪交际的景像,彷佛已随着岁月的蹉跎,如今俱已平复于黄土地深处。此刻百里土林之内,以往那尸体残髁堆叠满地的情境,一片沉叫哭声的回音,以及兵荒马乱,各奔东西的片段仿如擦肩而过,如今换来的却是一条条繁华昌盛的小巷大街。

 

  此地长期寒风阵阵,天空上不时积满一片绒线的薄云,但是近期内却聚集了不少来自天南海北的各路英雄好汉,一个个彷佛大摇大摆地纷纷赶来此等贵地,实属渲染了辽东一带极之寒冷的晨曦。

 

  话说两头,不知不觉已过了几个时辰,奈何初到此景的我却独自坐在茶楼酒肆一旁,不知是否天气寒冷的关系下,只觉自己身体上不时发冷,喷嚏还一直打着。

 

  「凤姑娘,怎么等这么久了,热茶都还没上座?我坐在这里就要快冷死……哈……哈啾!」

 

  不知是否有人同一时候在我背后谈起我的事情,话未说完,又是一个喷嚏。

 

  凤葶玉登时捂鼻侧过面去,彷佛要向我埋怨似的,之后还稍微瞥了我一眼,耻笑道:「公子,请你自重点,这里毕竟是个公共场合。如果你要是再这样打喷嚏下去,隔壁桌的客人都要被人赶走了。」

 

  此刻,坐在我面前的凤姑娘面色虽难看已极,但看到我双唇发紫,接着一身即将要凝固而颤抖的模样,竟是毫无同情之色。

 

  我不由自主举头瞧了她一眼,眼神忧愤,惨然道:「你以为我想要这样么?之前在海上跟你漂洋过海了整整两个白昼!本以为终于靠岸了,原本可以大步跨过了,怎知道你一到岸边,竟然要带我来到这种鬼地方,还要说这里即将要举行什么武林大会之类的,哪有英雄好汉这么傻呀,来到这里不被冷死也会冻死!」

 

  我冷冷看着她一身女性乔装的模样,她那胸抹前微微耸起的乳峰形状,相信唯独是傻瓜才不能看出她身体内暗地里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家,于是乎再继续开口责言一声:「还有看看你现在把自己打扮成怎样?明明是个好人好者,如今却打扮成女不似女,男不似男的,一个女儿人家穿成如此成何体统呀?」

 

  转眼之间,凤葶玉正想说客栈小二哥怎么还没回来时,她脸色微变,手持桌上那把经已被麻布包裹住的魔剑,神情又显得鬼鬼祟祟的,旋即回首望了望隔壁桌那边,最终便猛地沉声喝阻我出声。

 

  「嘘~~请公子小心慎重!当心被人听到方才你那番妄言!这儿并非我们南方人的地方,这可是北方蛮人所落地生根的地方,实在不宜惹犯。公子亦有所不知,这儿北方除了名震天下的天龙派武林盟主以外,其他英雄人马都要忌怕他三分的!我乔装打扮无非是免了那些江湖上的通天眼罢了,正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别忘了我们这次的任务是要赶到天龙山与我门师父会合,同时亦要集合武林门派救出我的师妹。」

 

  「是啦!是啦!你的武林大事我一点也不想再听,我就乖乖坐在这里不出声就是了!」

 

  语犹在耳,我顿时觉得这位女扮男装的凤姑娘所说的忠言善语有点厌倦至极,转瞬间我便不由分说的闭住嘴,不在她面前作声了。

 

  蓦地,一人自店内走了过来,抬头一看,原来是个在客店内打杂的一位小二哥,只见他端着一个粗糙巨大的茶盘,一脸喘气似说道:「开水来了,这两位客官快取暖吧!由于这几天天气转冷,店内来了不少客人,再加上后面厨房人手不足,所以才来不及即时送上,如有招呼不到,还请客官多多见谅。」

 

  凤葶玉忽见身旁的刘公子仍在梦游似的,于是回眸自动向端着茶盘的小二哥惨笑一声,道:「呵呵!大家都是江湖儿女,本应理解,所以这位小二哥亦毋须处处怪责自己了。」

 

  那位小兄弟见状,随即又继续呼唤了一声,道:「那请问这位客官还要点什么吗?」

 

  凤葶玉问道:「未知这店铺最出名的有哪样拿手好菜?」

 

  「看来客官们不是属于北方的人吧?那客官们今天注定有口福了,我们店里刚刚才烹饪好闻名整个北方的羊肉串,可以配来红烧、烧烤、蜜汁等等的口味上座,是否要先来两串?」

 

  凤葶玉想了想,于是继续佯装成一脸粗野的汉子,朝向坐在她对座的刘公子嘶着嗓子说道:「刘大哥,这位小二哥在问着你是否要红烧羊肉串,未知大哥你意下如何?」

 

  「刘大哥!你到底要吃什么呀?」

 

  凤葶玉见坐在对座的刘公子仍在沉思的状态,又喊了一声。

 

  刹那间,我终于回过神来,额度一蹙,浑身一怔,不一会,便眼睛张大盯着她:「你叫什么叫的,凤……」

 

  话未犹了,我突然被她截住了言语。

 

  凤葶玉随即抬头一笑,匆匆栽口道:「凤小弟想知道刘大哥要吃些什么。」

 

  我愣了一愣,仰头不断盯着木板上刻着的不明字体,讷讷道:「就……就随便给我来些当地出名的小菜以及一些水酒便可以了。」

 

  凤葶玉微微一笑,赶紧道:「那就劳烦小二哥来个烧烤羊肉串,再加上一壶烈酒。」

 

  「好喇,请稍等一会,很快就能上桌!」

 

  那小二把话说完,便急匆匆走了。

 

  凤葶玉沉着嗓音,眼神怨艾,怒道:「我再严重警告你,从今开始以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烦,记得在别人面前时以大哥小弟代称。」

 

  「好啦!好啦!麻烦你别再我面前碎碎念的,你到底烦不烦呀?」

 

  满肚子闷气的我把话说完之后,便不由自主侧面往身旁的窗口瞧了一眼,看见在这种寒风啸吹的寒冷天气下,外头的街道小巷竟能打开大门做生意,古代人为了半颗米粒而弯腰割禾的毅力实在不可抹掉,与二十一世纪那种好吃懒做的世界一比之下,简直是丢尽未来人的颜面了。

 

  沉思了良久,就在这时市集内突传出一片喧哗的人声。

 

  「让开!好狗不阻路!见到洪府的大桥还不快点让路!」

 

  「看到洪府的大轿路过都不懂得回避,如此不识抬举,实在是狗胆包天!来人!给我狠狠地打!」

 

  一马当先,走在大轿前端的汉子,只见他那魁威的身形,一副粗拙黧黑的面孔,再加两横粗显的眉毛,且满面长满了胡渣,光是他的霸道言道,以及跟随在背后的一群手下来看,便知道此人背后的势力着实非同小可,很明显是个兵家豪门出身的侍卫管家。

 

  「啊!别打呀!我的犬儿年小无知,方才实在不知道有阻大爷条路,求求大爷你网开一面,放过我犬儿一条命吧!」

 

  一条身影从巷道扑了出来,神情焦急,且朝向倒在地上的小孩身上跑去。

 

  「你身为父亲,竟然不好好管教你的孩儿,任由他四处奔跑,此罪乃咎由自取!」

 

  只听那位满面胡渣的管家狠狠地发出一铿锵之声,声调响亮,节奏狠快,便回头命令他的手下继续行刑,痛斥道:「继续给我好好的惩戒这个小孩!」

 

  「不……不要再打了!饶命呀!小人就跪在大爷面前,求求大爷你给条生路吧!」

 

  这焦急的父亲不由分说的爬在地上,且抱住自己的孩儿,脸已慌张,他全身发抖,自觉又是狼狈,又是困窘,但仍然不敢起身,似乎知道若打在他的犬儿身上,痛楚却只涌入他自己的心上。

 

  光是这淡淡的一句话中,竟撼动着无限为人父母的慈爱,然而像是这种震撼人心的情景也令我蠢蠢欲动,心念下亦仿似有股冲动想要出手阻止,但平时显得窝囊的我又觉得此事不便插手,所以久久无所举动。

 

  正当我要回脸转目之际,突见坐在我面前的凤姑娘不发一声,霍地便长身而起,厉声喝道:「实在太可恶了!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欺凌平民百姓!本女子若要忍狗忍猪也不能忍受这种恶劣的行为了!」

 

  话刚速落,凤葶玉登时一掌击桌,旋即使出一招凤凰跳跃,脚尖蹴地,只见她身姿柔美,轻功了得,随着「啸啪」一声便从桌边破窗而出!

 

  几乎是闪电之间,只见凤姑娘她自视窗凤凰般落下,轻功非凡,落地无声。

 

  凤葶玉怒道:「停手!看你身为一个大男人却在大街大巷上欺凌无辜孩童,请问你知不知道羞字到底怎么写呀?」

 

  「你……你是何人,岂敢在这儿痛斥本人?你究竟知不知道我家老爷洪大人的真正身份?洪府门下的事连这儿的地方官郡都不理,又何况是你这个赤手上阵的闲人呢?我劝你还是别多管闲事了!」

 

  依然坐在酒肆一旁的我亲眼目睹此状,看见那位一身虎背熊腰的粗汉面上不禁变了颜色,我心下也为之一愣,一时不知是否该出去帮手,还是继续待在原地以静待动。

 

  此刻我的眼瞳始终凝住不动的继续直视外面的现状,只见街道上突然堆满了不少个路行旁观者,刹时间变得人头潮涌,你推我挤似的,一个两个彷佛好奇想观看到底是何方人马竟敢挺身顶撞势力恶至整个辽东一带的洪氏府门。

 

  凤葶玉瞧见倒在地上的两父子经已爬了起身,顿时像支箭般的速度逃到人群之中,转瞬间便回眸大声道:「我才不理你家老爷是何人,就算是玉皇大帝的化身,所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这个人偏偏就爱多管闲事,你欺凌百姓,甚至连一个孩童都不放过就是不对!」

 

  「好呀!既然你有敬酒不喝,偏要喝罚酒的话,那就别怪老夫没有事先警告过你!」

 

  这侍卫管家突然回身命令他背后的手下们,语调尖锐,悍声说道:「小王!小福!还有你们!还不给我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识抬举的闲人!待会记住别对他手下留情呀!」

 

  这句话说出来,全场登时鸦雀无声,各个彷佛都在注目这场人多欺人少的打斗,续而站在他身后的一班群豪接到下令之后,每个人瞧着孤身对抗的闲人,跟着长剑出鞘,面带杀机,无不动容!

 

  如此震憾的场面,虽则发生近在咫尺的距离下,但我依然愣愣的待在椅上。

 

  呆了半晌,我不由得扳起脸来,一双含惊的眼瞳凝住外头那班人多势众的群豪,只见各个迅速分散在凤姑娘站处的周围,且重重包围着她之际,大轿前的门帘儿忽然微微被掀开。

 

  「魏忠伯,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要停下轿来呀?」

 

  门帘缝显露出半张模糊不清的脸孔,单凭那把语声便能知晓坐在大轿里面的就是一名女子。

 

  正所谓「籁声一出,无不动心」,这把令人动心的声音宛如一把仙女下凡的嗓音,如此娇滴,如此甜美,蓦地往我耳膜深深处飘来。

 

  此自称魏忠伯的粗汉子赶紧回身,扶掌道:「小姐,外面没事,只不过出现了一个白撞的无耻之徒,若有延迟到小姐回城的行程,实属魏忠伯之罪。」

 

  「无耻之徒?那本小姐真的是要亲眼看清楚了……」

 

  话犹未了,大轿的门帘儿霍然被掀起,突见轿内一个清秀丽质、身姿高挑的女子悠悠走了出来,霎时间映入眼前的果真是个女子,而且还是一个身段傲人的长身美娇娃!再仔细瞧着她一身湖水蓝的纯绸衣裳,长至脚腕,仅仅那纤致葵7d腕来看,就能让整双玉腿更显修长,大腿具体的比例亦让人即时有种窒息的感觉,如此秀色可餐的古代玉女,顿时令我目瞪口呆,一时缓不过气来。

 

  其实这位被洪府上上下下视为千金之躯的小女子,全名叫做洪月怡,今年只不过刚踏入了第十五个年头儿,她的家世亦是非同一般,她确是出生于北方的豪门世家,是家财满城的洪氏第九代单传唯一的一个女儿,她的生母当年还是红极整遍北方的卖艺歌妓,虽然早登极乐世界,但姣好的北方娇媚风姿至今仍然脍灸人口。

 

  如此一来,这洪月怡就像得到生母的优良恩赐,如此年轻就拥有前凸后翘身材,她一身婀娜珊珊的样子,一张精致的脸孔以及吹弹即破的雪肌就是一个好的证明,果真是货真价实的秀丽。

 

  甚至连她亲生的老爹──洪瀚山老爷也一直视她为宝贝女儿,态度宛如一枚掌上明珠般的爱抚,所以自小就对她宠爱有加,痴疼的程度也越来越变本加厉,久而久之便宠坏了她,并且造成了她一副刁蛮不说理的脾性,平日无论是任何一件事,纵使要得到天下间最贵重、最罕见的物质玩儿,她的老爹亦唯有一一迁就她的意思去办,务求要令到他这位不知贫穷是何物的宝贝儿感到开心满足为止。 

 

  不到半晌,我依然定睛的凝住她那千娇百媚的丰姿,心一转念,眼瞳一张,才发觉她面上居然生得一张十分秀气的娃娃脸,一张面庞如同婴孩般的雪肌,在没有多添胭脂水粉的情况下,竟能显出一副白里透红的显像,着实招惹众人的特别注目。

 

  蓦然,我眼见此等娇娃就横立在我的咫尺之间,也别说不会动心,先搁下她那一身婀娜多姿的高挑身段,单凭那可爱脸孔的程度就似芭比洋娃娃,尤其是她那双梦幻的眼睫毛,弧度翘弯,秀美柳眉,淡淡扫游,高挺的鼻梁,秀气中带点幽艳,眼眶里还不时滚着一对既杏圆又迷蒙的眸子,综合这种种迹像足以让我看得心扉扣动了,心花怒发!

 

  「我的妈呀!这北方小妞也难免长的太完美了吧!」

 

  我即要流着口水,一边低嘎地说着,一边带着色情的目光渗入她的身上,从头到脚好好的看一遍,她一头飘逸的长发,头上还配着精美的鬓钗,令我恨不得想要把她一口吃到肚子里一般。

 

  一时之间,众人俱都默然,而仍待在酒肆一旁的我也不觉惊呆了起来,自知体内一颗心彷佛不受控制的飞了出去,以至魂魄不齐,且不知不觉的起了身,接着一步一步朝她的方向走去。

 

  「小姐!」

 

  魏忠伯眼见自己老爷的唯一宝贝千金竟然自先走出轿子,登时变得焦急不已,于是匆匆劝了一声道:「小姐长期处在咸阳城,长期不在北方地区成长,如今初次挥北回城,着实对此地的环境有所不知了。像是这种地方,所谓人多混杂,为免当中有诈,小姐还是不适宜出来,不如暂先回到轿内静待吧!」

 

  「魏忠伯,那位公子是……」

 

  洪月怡的话还未说完,便听到她身旁的近身侍者──魏忠伯立刻应了一声,道:「小姐,此人来历不明,恐怕会对小姐你有所企图。」

 

  洪月怡还是不睬魏忠伯的劝告,双目中彷佛只有眼前此公子的视线而已,竟带着姗姗的步伐走到凤葶玉的面前,嫣然问道:「未请问这位公子高姓大名?」

 

  『公……公子?』凤葶玉登时愣了一愣,暗忖想到原来这位女子看到她一身男性的乔装打扮,竟然误会了她是个铁血汉子,她很想开口解释清楚,然而自己乔装上路的理由又不能在大庭广众、众人目光之下泄露身份,所以一时之间都不知该如何开口去解释才好。

 

  蓦地,方才从酒肆里头赶着出来的我,如今也终于通过人潮拥挤的人群中,走到凤葶玉的身旁。

 

  「凤……」见到如此不可多得的尤物,我带着心急似箭的心情,喘气呼呼的走到凤葶玉的近处,一边弯着腰,一边喘着道:「凤老弟……你需要……需要帮忙吗?」

 

  凤葶玉转脸看了我一下,接着惊讶的语声抢先道:「老……老弟一个人可以解决,毋须刘大哥出手帮忙了。」

 

  此时此刻,年纪轻轻的洪月怡居然略懂礼仪,旋即在我俩面前合着掌,跟着侧身弯了弯,起身之际又眨了眨眸子,嫣然一笑道:「原来阁下就是凤公子,方才我府管家可能对凤公子有所误会,所以才产生了一点点的冲突,如有得罪的地方,小女子恳请凤公子你多多原谅。」

 

  凤葶玉也懒得解释,此刻她依旧张大眼眸,身子却微微颤抖了起来,连言谈举止也显得僵硬了许多,只见她突然扶着掌,笑道:「如此说来,这位姑娘也难免太过客气了。方才若有失态之处,恳请姑娘多多见谅。」

 

  洪月怡眨了眨眼睛,微微笑了一声,道:「呵呵!不失态,一点也不失态!现今在一片世态炎凉的环境下,还能有像似凤公子你这样的见义勇为的男子,而且还英姿轩昂,实属罕见。」

 

  我就在她俩之间的谈吐声中彻底怔住了,再瞧身旁一身女乔男装的凤姑娘,就凭那一套简单的衣裳哪能完全包住她微微凸显的丰胸及引人注目的纤腰呢?如果众人真的瞎了眼看不出她是女扮男装的话,我真的会怀疑古代人的智慧水准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如此明显却看不出来,我亦无话可说了。

 

  如今看来,在整片人群中唯独是我这个未来人拥有一双慧眼,能够一一看透整件事件的来龙去脉,但是亲眼目睹凤葶玉她竟被另一位古代女子当作男子身份看待的糗样,然后再瞧了瞧她一脸佯作无事的模样,我竟然有股笑意自丹田涌上嘴巴,终于也忍不住要笑出声来!

 

  凤葶玉彷佛感到身旁的刘公子想要嘲笑她的感觉,蓦地转着脸狠狠瞟了他一眼,好像要从眼神中散发出警告的讯号,命令他不准再笑。

 

  在这怨艾的一刹那间,瞧见她眼梢带着凶狠的瞟了我一下,我都不禁屏住了笑声,唯有识趣的闭上嘴巴,不再显出半点笑意。

 

  突听凤姑娘假装无恙,蹙眉一松,再仰面瞧着眼前这位生得秀丽宜人的女子语气坦荡、踔厉风发,直言答道:「这位姑娘太过夸赞在下了,正所谓四海之内皆兄弟,我们这些武林中人,每逢见到路见不平的事件,自不然会拔刀相助,此乃是武林中人应有的行为,实在不应夸赞。」

 

  「小姐,」

 

  言谈眼神的交际间,蓦地被站在轿子一处的魏忠伯打断,只见他一脸愁闷的神情,插了一把嘴说:「现在时候已经不早了,况且天色灰暗,应该不出半个时辰便要下起雨,如果再不赶紧回到府中,老爷他必定会吃不安坐不下的了。」

 

  这忠心耿耿的管家魏忠伯不说还罢,这语声一落,平日被府中上下宠坏至今的洪月怡洪千金,差点儿就在众人面前显露出她原本刁蛮任性的模样,只不过这次竟然哑忍吞气,实情是因为她不想让站在面前的凤公子知道她的刁蛮脾性,她心里不停对自己思忖说一定要在这位公子的心目中深深刻下她乖巧温柔,娇柔欲滴的好印象。

 

  洪月怡登时仰着头瞧了瞧天空上的灰暗薄云,在一片寒风雾气的环境下,她自叹缘分难寻,在整个天下间一片茫茫人海之中,若要遇上一位可以令她心怀好感,心跳加速的男子并不容易,此刻难得她人生中第一次遇见了一直住在她心中的心臆郎君,即使归家的山路会是多么的遥远险峻,蜿蜒起伏也不再重要,因为她真的很想要多待一会,且多看他一眼。

 

  「魏忠伯,不如这样好了,若是今天回不到,那就等到明日才起程吧。今天我们就留在此镇留宿一天,本小姐要带凤公子到处游山玩水赏花,漫游长谈。」

 

  语声未了,站在轿旁的魏忠伯立刻应声诉说:「小姐,此事万万不能呀!此前踏出府门之时,老爷千吩咐万叮嘱命令我一定要安全从咸阳城接小姐回府的,难道小姐你真的忘记了明晚就是老爷他的五十生寿宴会吗?如今小姐你却要……请求小姐别为难魏忠伯了!」

 

  「爹的生寿宴会?那……那……就继续起轿好了。」

 

  洪月怡虽有千万个不愿意,但除了脸上微微变色外,也只好叹息不语,毕竟自己亲爹的生寿最为紧要。

 

  凤葶玉突然发出一声,问道:「且慢,未知姑娘你真姓大名。」

 

  「小女子洪月怡在此见过凤公子,假若日后你我真的有缘再聚的话,小女子方再与凤公子漫游长谈。再会!」

 

  柔声一说,洪月怡便嫣然一笑,接着转过身子姗姗走了回去。

 

  「对了,」

 

  洪月怡朝轿子走近了三步,转瞬间又回眸一看,媚笑道:「方才听公子的口吻,好像不属于北方人的声腔。未请问凤公子是否外地人,刚刚才路径此镇?」

 

  「啊……是的,实不相瞒,我和身边这位刘大哥正要往天龙山的山路起程,皆因长途拔涉,所以才路过此镇,打算稍作歇脚茶饮之后,方能再继续上路。」

 

  「天龙山?」

 

  洪月怡抬头一望,转瞬间又朝向我的脸上注视一番,眨了眨圆碌碌的眸子,问道:「是不是一路朝北的山峰?小女子以前也有听闻我爹说过天龙山是武林盟主天龙派的山域,原来凤公子还有你这位……」

 

  由于我已经沉默了良久,自刚才至现在连一句话也没说出口,彷佛只在她俩那段涟涟不绝的言谈之中充当着一个陌生的路过者而已,我面色似乎变了变,这下苦笑道:「在下姓刘,全名是刘锐。」

 

  「莫怪小女子多事,为何公子俩要赶上天龙山?而且所为何事?」

 

  洪月怡自知事不关己,但还觉得好奇八卦,好像想要知晓这位凤公子的行踪,所以才问尽一切。

 

  「看来洪姑娘并不是武林中人,所以也有所不知,在这个月底那儿会举行一年一度的武林大会,所以整个南北大地的武林英雄各个正在赶着上山,共睹当天大会上的震撼场面。」

 

  「原来如此……」

 

  洪月怡自知自己对于江湖人士见识浅薄,一时间显得羞怯示人,眨眼间便侧过半边红晕的面庞,喃喃说道:「小女子自小就在书香世家的地方下成长,长期出落于绣坊等地,被迫接触琴棋书画,银针刺绣等一些手艺,若真的要以舞剑武功而论,小女子怕舞出来会被你们笑坏肚皮呢!」

 

  「洪姑娘不必觉得不好意思,正所谓一条路百人行,最重要的是姑娘你对自己的本领心感兴趣就可以了。」

 

  此言一落,眼见这位姓洪的女子从一张羞涩的神色,转瞬间竟已笑了出声。

 

  她笑得极甜,笑容可掬,脸上的「杏眼、挺鼻、酒窝、樱唇」此刻宛如一朵鲜花绽开般的容貌,就连柳树上的麻雀鸟儿也会受不了她的甜蜜笑容而自动飞下来。

 

  「不如这样吧!你们两兄弟在这儿人生路不熟,横竖都是要留栈一夜,不如就来我爹的山庄留宿,顺便也能打理好包袱以及上山需要的盘川银两,明日一早用完早点才继续上路还不迟。」

 

  「洪姑娘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可是你我素昧谋面,如此贸贸然便上府登门打扰,实在有失江湖礼仪。而且你爹洪老爷恐怕亦会感到事态突然,不便接客。」

 

  「两位公子不必对小女子客气,我爹他并不是一个斤斤计较的人,更何况洪府已经很久没有客人登门拜访了。」

 

  洪月怡一笑而过,彷佛在朝面前的凤公子微微点了点头,便不再作声。然而站在近处的魏忠伯却赫然慌张道:「小姐,未曾得到老爷的批准,贸贸然要接待客人过府,如此一来似乎不合府规,魏忠伯只担心老爷他真的会因此不高兴。」

 

  「爹高不高兴也由不得你作管,换而言之,本小姐的话就不必再听从了吗?别忘了,我才是爹唯一最疼爱的心肝宝贝,我说的话便是爹的意思!好了,别再这儿罗罗嗦嗦,方才你不是说要赶紧起程的么?为何现在还不起轿上路?」

 

  洪月怡却只是懒洋洋一笑,旋即脸色微变,从语声中却含有一丝俏皮的意识,只见她似乎蹬了蹬脚,便带着怒容往轿子走去。

 

  洪月怡的厉声虽低沉,但在一片鸦雀无声的人群中却显得字字清晰,简直是从小被人娇生惯养,以致任意妄为,无理取闹,果真合乎了豪宅大千金应有的脾性。

 

  魏忠伯惊愕的愣了下来,不觉又静了静,再举头瞧见这位洪府大千金一言既出,欲想再开口说理也难免是拉牛上树了。转瞬间,只见他叹了声,便带着一脸无奈的神情,当先走到轿门前,准备侍候掀帘。

 

  这时候,我仍然带着傻呆的表情,方才亲眼目睹那位绝世无双的古代美人,纵使芳龄看起来才不过十八有余,但一身娇媚早熟的丰姿,再加一身如同凝脂的雪肌,我的心也不觉飘零溶化!

 

  身体内一股热气涌上,突觉一种蠢蠢欲动的力道从丹田击落阳具,原因是当我依旧一眼怔怔的朝她凹凸显明的背身看着,瞧见那洪姑娘自我视线范围姗姗走了过去,从她衣裳背后就得知道包裹里面就是那圆丰弹嫩的秀臀,刹时间看得我整个人都不禁动心了,心弦怒张!

 

  过了许久,霍然之间,我转脸向凤姑娘问了一句道:「凤老弟,那我们……是否应该跟随那位洪姑娘?」

 

  说出这语声,我自知这根本就是明知故问,正所谓醉翁之意不在酒,其实我只不过是为了想多见她一面而已。

 

  「嗯……」

 

  凤葶玉侧面瞧着身旁的刘公子,彷佛仔细地想了一想,柔声道:「既然人家说得出口,那他的一番好意亦无为再三拒绝了,况且现今天色已暗,待会恐怕真的会倾盆大雨,我们不妨跟随到府上拜会一趟,之后稍作休息,明日一早我们再从长计议好了。」

 

  「看什么看?还不散开?这儿没其它的事了,还不去忙各的?散开!」

 

  木轿终于再度给举起,只听走在轿首的魏忠伯顿时在大街巷道的人潮发出一阵嘹亮的喝声。

 

  街头巷尾,人人俱都拍掌响起,欢呼雀跃,看来整个镇子上下的人民都不怎么欢迎这些来自洪府的恶霸。

 

  魏忠伯霍然转身,瞪起眼睛,冷冷道:「是否真的要跟着回府?轿子是不等人的!」

 

  凤葶玉突见这位凶神恶煞的管家似乎头也不回就继续带领轿子往前走去,顿然之间,她也不觉怔了怔,瞬即朝走在大轿首端的男子走近,笑笑一说:「那就有劳魏忠伯带路了。」

 

  到了这时,早已变得一头雾水的我亦摸不着该走的方向,也想不到那位凤姑娘竟丢下我一个人,自己着实显得不知所措,心里面也不停在联想人生路不熟的景像,究竟要一同跟随往那莫明的洪府去,抑或是要独自待在陌生的街上过夜?

 

  算了,还是跟着去一趟为妙,反正自己的潜意识下正有此意,于是便匆匆举步前去,形态有如一头哈巴狗一样,立即加紧步伐,默默地跟随凤姑娘以及坐在大轿里的洪姑娘背后。

 

  ***    ***    ***    ***

 

  路上山石之间,若白驹之过隙,转瞬间几乎过了足足一个时辰。而在同一时候,城内城东边的一座山庄,在山庄大门前的一小块花坛上竖立了一块令人注目的标牌,上面雕刻了「紫竹山庄」这四个令人神往的大字。

 

  同时,庄外一度高高似坚墙的大门就像永久性被人关紧似的,其实拥有这座山庄的主人就是当年秦王率军攻燕之时,在城内内应外合,并且打开城门,引致秦兵成功入城的洪瀚山洪老爷,这位五十有出的洪老爷确实立过了不少的功劳,所以秦王为了要答谢这位内奸,专程托人替他打造了一座价值连城的山庄,再送上黄金万两,以谢厚意。

 

  然而这位今时今日家财连城、富甲天下的洪老爷并非一个含着金钥匙的富家弟子,他亦不是出世于任何豪门名族的膝下。他既有今日迄立不倒的成就财富,皆因一个「色」字。

 

  他表面上是个正当的买卖富商,但暗地里却是个情欲工具的制造商,各种各样的性工具以及催情粉末都在私底下卖至整个神州大地的妓院嫖坊,而且本人还持着一本已经遗传三代的绝世性经行走娼门,凭那一技之长才能红边整个江湖。

 

  自从他的老爹百年归老之后,且自立门户以来,他不仅经常在酒池肉林的妓院进出,而且还凭着他一身天赋的性交体能,成为了一时佳话,无人不晓,无人不知。

 

  就在那时月老牵线,给他无意中遇上了在当地妓院红极一时的卖艺歌妓──王俪歆,而不到数个月的来往信件,情到意浓,为免错失良机,就此托人红轿聘礼送上,当日吉时就正式娶她过门,成为了洪府的正式发妻。

 

  不知是否天意弄人,抑或是罪孽心重、天意如此,几乎不到两年的短短数载光阴,这位洪老爷的唯一发妻──王俪歆女士只能为他诞下唯一一个洪氏女婴,就不幸得上了一个不治之症,早登极乐。至今纵使他具有满城家财,富甲知名整个北方的身份与象征,但除了纳妾之外,不离不弃的他亦无另娶娇妻的打算,可惜纳妾多年来却无任何的婴孩,所以唯一一个令他觉得饮恨终生就是未能获得一男半丁,以致百年归老之时,奔丧之际不能替他担幡买水,守坟尽孝。

 

  此时,在看清山庄内的动静,山庄别院里外彷佛只有一片的沉静无声,但在别院内阁却微微听见两把人声正在交谈之中。

 

  突有一名站在远处的男人躬着身面向别院内阁的一座龙椅,椅上正坐着另一名满面须子的男人,只见躬着身的男人垂下头,扶着掌说道:「老爷,秦宫林大人那边传来消息,说我们那批货物已送入宫中,只不过暂时尚未知道尚席令的回应,也不清楚秦王那边用了会否有效果。老爷,这单交易不会真的有问题吧?」

 

  只听椅上的男人忽然抬头,嘴边淡淡叹了一口气:「唉……天意,真是天意呀!」

 

  转眼之间,正坐在椅上的男人就是那位家财万贯的洪老爷,他霍然转眸瞧着站在内堂的厂总管时,悄然又叹了气,眼神不济的答说:「难道我门洪氏两代的风光社稷就此败于我手上?本来过了今年的端午节,本厂可以大量制造今年期间所需要的催情粉末,到腊八节出货达成便可以收工,不过看来我们洪府可能连中秋都度不过此难关了。」 

 

  这位姓黄名隽的厂总管自小就无亲无故,所以从他八岁时候便卖身入籍在洪府门下当个下人粗工,渐渐地,当洪瀚山洪老爷的老爹去世奔丧之后,便与这位下人一见如故,从此招纳他入住地下工厂里工作,一方面暗地下呈交他制造性工具的技巧,另一方面还不时教导他与各地商人交道的经验。

 

  黄隽仍垂着头,依旧扶掌沉道:「老爷,与其和秦王朝廷打交道,也就是与虎谋皮,不如趁现今时局尚未大定,我们尽快逃离此地,另作打算为妙。」 

 

  洪老爷、黄隽对望一眼,双双彷佛尽在不言中,其实洪老爷乃是性情中人,平日里见过无数风浪的他此刻唯有轻轻一叹,跟着又惨笑道:「逃离?谈何容易呀?你可知道城南鏖家和城北林家都是前朝的名家望族,他们之前就是尽可能避开朝廷上的干扰,不要跟朝廷卖帐,更不要向恶势力妥协,所以都先后被误孽造反,导致抄家灭族。况且我们洪家百年兴旺,这么多代的祖业都是前朝燕国的贡品,我们洪府和前朝的关系如此密切,秦王那边又与我素有交情,若然秦王降罪下来,只怕天下虽大,仍无容身之所。如今怪只怪我们洪府的名声招惹朝野的注视,以致树大招风,之所以洪府兴亡,匹夫有责!决不能说走就走的!」

 

  黄隽垂首叹道:「那就唯有冀望我们制造的粉末真的可以令后宫的妃子药到病除,也可以替秦王增添色欲,再加林大人在秦王面前美言几句,我们洪家可以逃过抄家灭族的危机。但是林大人只不过是个小官,而老爷你又孤处一人,万一所托非人,岂不是前功尽弃,自吃苦果?」

 

  洪老爷忍不住倒抽一口气,黯然叙说:「自秦王率军攻燕之时,我早已知道秦王的生性反覆无常,况且当初得沐圣恩,方能有现今的身份地位在整个北方立足。在这种无可避免的时势,我们唯有兵行险着,才能有一线生机,现今洪家的生死已不在我们的手握之中了,是吉是凶,是祸是福,唯有瞧天而行。」

 

  黄隽仍瞧着龙椅上的老爷,摇首长叹道:「但是我们坐在家中,坐以待毙亦不是办法……」

 

  洪老爷的语声突变,赶紧吩咐了一声,道:「那就麻烦你再去林府那边等候消息,一旦林大人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快马回报。」

 

  「知道!老爷。」

 

  黄隽浑身震了震,冒在脸上的也不知是水,或是汗,随即带着惭愧的眼神,讷讷答道:「那……二少奶那边又如何?她昨日才吩咐说要我陪她出城郊外。」

 

  洪老爷微笑栽口道:「大事要紧,二少奶那边我自然会跟她解释的,你还是速去速回,切莫耽误了时辰。」

 

  突然间,别院门前来了一个婢女,只见她匆匆忙忙的走进内阁,喘息呼呼的说了一句:「老爷,二少奶她托我送来一个锦盒,而且还吩咐要老爷你尽快回到书房。」

 

  洪老爷、黄隽双双望着婢女手上的锦盒,当下知道锦盒的来意,此锦盒就代表着要与情人会面的暗示。

 

  这边厢的洪老爷忽闻,登时怔了一怔,心里面得悉自己的贱内竟然要原配夫君独自一人待在书房,而她自己却要与情人共同一室幽会鬼混,忽然间他真有些哭笑不得,但依然把持不住心底下的绿帽欲望。

 

  洪老爷看着面前的婢女,旋即肃然回道:「嗯,先放下你手中的锦盒,这里没你的事了。」

 

  「是的,老爷。」

 

  突见此婢女不由分说的放下手上的锦盒,然后躬了半身,缓缓回说:「奴婢先回去工作。」

 

  洪老爷看着那位婢女已经转身走到门外,突又转眸望着面前的黄隽,瞧见他面上似乎吓得脸色发青,浑身凝固般的呆在原地。洪老爷居然还能开怀大笑,他的笑声传入黄隽的耳垂旁,随即抬头瞧了龙椅上的老爷一眼,这一眼中也不知有多少悔意,多少感激。

 

  洪老爷登时从龙椅起了身,一边惨然大笑,一边作弄他一番,道:「呵呵,黄弟啊,黄弟,看来趁你还没出门之前,还是快到西厢一趟吧!我那位贱内很可能在床上发起春来了,依我看,她也开始回味着你的爱抚了。」

 

  黄隽的身体举动显然是战战兢兢,一念至此,他额前不禁冒出冷汗,颤声问道:「那么……那么……老爷你又如何?」

 

  洪老爷竟然佯作一副若无其事的神情,一步步走到感情如同兄弟一般的黄隽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咋呼一声道:「难道方才你没听见吗?二少奶她指明说要我这个原配夫君赶回书房,如此说来,她今天只想单独与你在一块亲密吧了,恐怕我没眼福可以亲眼目睹你们俩亲密的情景,待会我要待在书房当个什么都看不得、什么都听不见的闲人!」

 

  原来这位洪瀚山洪老爷就是一位不折不扣的绿帽情结者,端倪可察,他不仅喜爱在爱妾面前充当一个第三者的身份,亲眼亲身去领悟肉体交融上的超凡兴奋性,而且还从中锻炼记载在性经里的绝世武功──阳具神功。

 

  自古以来,阳具神功乃是失传了的人体气功之中最为超凡的武功,此等武功就是要集合人体里外的筋脉血液,连合眼睛前所看到的亢奋画面,然后送至大脑深部的脑筋,接着体内的膨涨血液和内心倒翻着的醋意便会融合一体,最终再从大脑中激发出人体最高的亢奋境界,体内气流更像涌泉似的涌入下体的阳具上,以双倍惊人的膨胀为标准形状。

 

  但像在这种保守期间,身份超凡的男人若不是家中三妻四妾,就是经常进出酒池肉林的地方,唯独是这位洪老爷例外,他不但喜欢推动自己的身边女人红杏出墙,正面与情人搂在床上鸳鸯作乐,而他身为原配夫君却暂时置身之外,待在床沿床尾,或是站在床帘外独自修练神功。

 

  当今世上确实真有此等心理怪癖之人,为了要练得一式神功,连自己爱妾的洁净肉躯、男人应有的廉耻龙颜也可以不理不顾,此种异性心态实在少见罕有。

 

  顷刻间,早已显得不知所措的黄隽只好长叹一声,身为二十有出的小伙子,一身年轻力壮的身形,现今体下的阳具也不受控制地勃了起来,其实他已有了冲动,奈何神情心虚的他依然垂下首,双臂颤抖,颤惊叙说:「老爷莫要如此侮辱自己了。老爷你对我恩重如山,情同手足,更何况当初若非真正得到你的恩泽,获得充当二少奶闺房内第三者的一个资格,同时老爷你亦能同在闺房内一边临摹性交交融,一边采纳修练记载在性经当中的阳具神功,那身份低微的我真的作梦也不敢去想像有朝一日能得到如此一个天大的艳福。我知道自己从小就吃洪府的,住又是住洪府的,再加上与二少奶之间的迷离关系,现在还要令老爷你被迫置身之外,而我这个外人却要张开双手和老爷的爱妾厮混在一起,如今回想起这件事,有时我真的觉得自己是个可恶活该的下人,请许黄弟跪在你面前说声抱歉,并且在此发誓来生必定会替洪府做牛做马,甚至连粗工奴棣也在所不辞!亦无怨恨!」

 

  「黄弟,你亦毋须自责了,正所谓一个手掌击不响,两个手掌便成双!况且二少奶她也不是什么省油的货色,现今正在风信年华期间,可惜我长期沉淫于风月情场,导致一身功能渐退,再加她一直对你情有独钟的情怀,你又不是不知道的,所以身为她的夫君又怎能不明白她长期面对独守空房的心思呢?堂堂男人大丈夫一定要拿得起,也能放得下!你放心吧,黄弟,我决不会因此而吃上你们俩的乾醋的!」

 

  洪老爷乃是性情中人,他仍记得性经头一页就记载了一字金句:「若要练成阳具神功,必须拱让心爱娇妻」,他面带笑意,依旧眼睁睁瞧着面前的兄弟,脸上的表情,当真也是描述不出。

 

  黄隽此刻又惊又喜,想到待会在二少奶闺房里的媚艳,如此艳福,正在血气方刚的他又怎能不会有反应呢?渐渐地,连下体也不禁有了极大的反应,裤子前顿时肿了一个帐篷。

 

  「可是……可是……除了说声抱歉以外,我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总之,黄弟要答谢老爷的厚爱,老爷的大恩大德,黄弟实在没齿难忘。」

 

  黄隽微微一笑,颤声答谢。

 

  这时,洪老爷眼睛自自然然往他下面一瞧,瞧见他体下的裤前竟已浮起像似一块帐篷的形状,想到这里,他也不禁得意地笑了出声。

 

  「呵呵!黄弟,现在什么都不必说,正所谓春宵一刻值千金,你不如快到西厢一回,好好去慰抚慰抚我的贱内吧!总之,林大人那边的事情,你莫忘记就是了。」

 

  黄隽的身子不自禁颤抖起来,随即咬了咬唇,一副傻眼的样子,便喃喃道:「那黄弟先失陪了,老爷就自便吧!」

 

  「呵呵!记得要好好去喂饱二少奶呀!若然不是你在府上,受罪的却是我这个原配夫君而已!」

 

  轻叱一声,洪老爷竟是厚颜无耻的汉子,在这种毫无自尊的情况下居然还能笑得出口,瞧他的笑容就知道他为人低贱,简直不像一个为人夫君应有的本分。

 

  黄隽即时愣了一下,再瞧站在眼前的洪老爷时,赫然发觉他下体已有浮肿的现象,他也不由自主的笑了笑,也没说任何一句话,转身便朝西厢的方向走去。

 

  这时候,洪老爷几乎待在内阁一刻,脑子里不停想像他那位爱妾的闺房里的一个情景,脑子再转,又再幻想她现今已躺在床上被她的情郎操到欲仙欲死的表情,若然因此凌然怀上一个龙种,为洪家顺利诞下一儿半丁就最为喜极,一想到洪府即将有人继后香灯的日子,洪老爷也不觉笑了起来。

 

  洪老爷顿时开怀大笑,似乎越想越觉好笑,彷佛回想起当初还是一副少女含羞的模样,却在一个夫君准许的被动情况下,当着他这位原配夫君的面前三人共处一室,然后破格传统自献洁身,几乎什么女人的矜持都不管,转个身就扑到她的情郎的胸怀里,并且在床上鸳鸯作乐、直至春宵达旦。

 

  现在他那位爱妾尝过甜头了,连胆子都似乎忒大了,此刻竟然得寸进尺,开出一个只要情郎、不要夫君的条件,只不过性情开朗的他除了哈哈大笑外,还能说什么?

 

  「哈哈哈!有妾如此,夫复何求!实在妙极!妙极了!」

 

  想到这儿,看破红尘的洪老爷不时地安慰着自己,也不知不觉走到书房的门前,他笑湿了眼眸,伸手一推,便带着逐渐亢奋的心情走入书房。

 

  殊不知,正当他即要转身关门之际,书房巷廊那传来一声娇滴滴的语声。此刻,洪老爷顿时刹住了关门动作,眨了眨眼,眼瞳凝视住前方,只见突有一人步态姗姗走了过来,而引入眼前的竟是他另一位爱妾,也就是洪府的三少奶──黛媛。

 

  「原来老爷你在书房。」

 

  黛媛一边捧着手上的瓷碗,一边瞧着门前的老爷一眼,嫣然一笑,问道:「方才厨房那边炖了下火的杏仁茶,不知老爷是否有兴趣试一试?」

 

  洪老爷也不禁瞧了她一眼,眼前的爱妾就是上个月在妓院初次遇见,并且经过了一场龙凤游珠的交合后,一时色欲攻心,他承受不住这种妖媚的体态,所以才下定决心要独享其体,转个身便来个三书六礼,命令媒婆吉日时候大锣大鼓接过门当他的第二任妾伺。

 

  其实洪老爷本身是非常清楚这点,除了贪恋她的妖媚美色以外,最终目的还不是要她为洪府添福,早日诞下一男半丁。

 

  说实话,洪老爷本身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他既有色胆包天的情欲,又有无女不欢的变态心态,试问天下间任何一位国色天香的货色又怎能逃得过他的五指掌呢?如此好色浪子,除非他已变成一位残废的阉人,或者是个性无能者吧,不然天下间又不知会有多少个女子遭殃了。因为他还打算要近期内利用他的淫威压迫,暗地里安排他的好兄弟黄隽与这位貌美如花的黛媛来一场龙凤会合,在他本人眼前剑璧合体!

 

  顿然之间,他几乎一眼不眨的待在门前,双眼凝视住她那一身低胸的华丽衣裳,胸前还凸出一道明显的雪白乳沟,再加她一脸滋润柔滑的雪肌、一身撩人的步态,再瞧清她一具毫无多余脂肪的窈窕身子,脸颊两侧还无时无刻挂着一种淡红的红晕,单凭这种姿色果真称得上全北方第一名妓。

 

  别看这位天生长的一副甜美无邪脸孔的女子,她表明上看似笑脸盈盈,实则上她是个名符其实的骚婆娘,阴部秘体的体液随意一扫便能像涌泉一般迅速洒下来。

 

  这位芳龄只不过比洪府二少奶年轻几岁的三少奶──黛媛终于走到门前,她自知站在眼前的夫君一对眼神正在盯住自己的骄人胸脯,心下为之一愕,稍微跺了跺脚,便佯嗔一说:「耶~~老爷好坏哟!日光日白你眼睛正在看哪儿呀?」

 

  洪老爷默然良久,闻着她一身扑鼻的荷香体味,转瞬间面色似乎又变了变,色迷迷地看着她,苦笑道:「三娘,你年纪尚轻,天生丽质,为夫就算要把你全身脱光来看也可以呀!呵呵呵!」

 

  黛媛狠狠瞟了他一眼,微微咬一咬唇,怨嗔说道:「老爷,别这样……人家不要嘛!待会要是被下人看见了,你说我这位当三娘的面子该摆到哪儿去呢?」话未说完,黛媛又继续埋怨一声,娇嗔责道:「况且我特地为夫君你捧来这碗下火的杏仁茶,怎知道你却要出言作弄人家,人家不依了~~」

 

  「下火!下火!为夫现在的确浑身是火!三娘你也来得正是合时!为夫就要你快进房帮我彻底下火!待会要使出你的绝招,冰火三重天来帮我口交泄体!」

 

  一声含着轻蔑的语调震憾四方,洪老爷果然遭受之前西厢那边的刺激,现在确是浑身是火,一时间也似乎回复不来镇定的心情,只见他目光突然变得其热如潮,神情猴急,一手生硬硬的拉住待在门前的爱妾,旋即匆匆入房寻欢作乐。

 

  「耶~~老爷,人家不要嘛!羞死人了,真是羞死人了!」

 

  话虽如此,但黛媛还是娇嗔满面,实则上她早已情不可禁,一边被身前的夫君半推半就的拉着进房,一边脸颊泛红的拉长了声音发出一声娇呼,连捧在手上的杏仁茶掉到地上也不在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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