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流亡政府的橄榄枝

　　“你说什么，有一股不明身份的武装力量在靠近？”正毫不顾忌形象，一屁股坐在地上啃着烤羊腿的甄和尚，忽然听到手下斥候回来汇报，顿时浓眉一竖，有些奇怪的问道。 

　　“是，而且人数不少……恐怕有几百号人！”斥候面色凝重的说道。 

　　甄和尚早就不复之前的老实巴交，那张大黑脸上面经历了岁月的风霜和刀锋的磨砺以后，变得严肃英武，他早就不是那个憨憨的中年保安了，而是执掌一方军队的大将。他几口把羊腿啃得干干净净的，然后随手一丢，淡淡的说道：“整军备战！” 

　　甄和尚一声令下，顿时散落在附近的军队便迅速的集结起来，化为一道洪流，朝着那斥候发现不明武装的地方杀去。甄和尚这次带来了数百骑兵，原本是来围剿附近作祟的尸群的，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那数百骑兵奔跑起来的动静自然是动静不小，那股大动静自然引起了对方的注意。 

　　而在那股不明身份的武装力量之中，领头的几人里，一名身材都快成球体，穿着奢华衣服的中年男子，正不断用手帕擦着脸上和额头的汗水。在这种物资紧缺的末世环境下，能保持这种体型的，实在少之又少！ 

　　“宋武官，还有多久啊？这破路都快颠死我了……”大胖子坐在吉普车里，依然被颠得面色铁青，仿佛随时会吐出一地的模样。 

　　那名被称为宋武官的，则是一名身材高挑精瘦，太阳穴高高隆起的鹰眼汉子，他坐在一匹黑色的战马上面，面色淡然，可是如老鹰般锐利的双眸却死死的盯着附近残破衰败的农田。直到那胖子开口，他才回道：“回禀范议员，根据之前的情报来看，那大梅岭军最近应该已经到附近活动了……” 

　　“这个大梅岭军还真是厉害啊，以前听都没听过，结果硬是打败了地狱门的北方鬼王的手下，虽然北方鬼王的大批精锐都不在，可是能从虎口夺食那还真不是小觑的。”范议员擦了擦肥脸上的油汗，那几乎陷在肉里的眼皮微微抬起，他冷静的分析道。 

　　宋武官也是眼皮微微跳动，说实话地狱门是什么实力，他作为曾经在一线和对方交锋的政府军武官是再清楚不过了。那是一帮悍不畏死的邪教徒，再加上掌控了不少强悍的能力，他们给政府军造成的麻烦，堪比尸王孙恩！而他们之所以会派出这么一支使者队伍，付出巨大的代价在尸群大量出没的危险地带淌出一条通道，就是为了和大梅岭军接触，共同打击地狱门，以及那目前人类最强的敌人——尸王孙恩！ 

　　“说起来，宋武官，你要是没有五松涧被地狱门的恶菩萨一掌打得留下内伤，也不用退居二线了。以你的能力和战功，想来混个将官不成问题吧？”范议员忽然开口说道。 

　　宋武官眼神一黯，顿时露出了一丝遗憾之色，显然是被范议员说到了心事，那真是他的命运转折点。不过他也不是那种沉迷于悲伤过去的人，于是便叹息道：“败军之将，何以言勇……说起来我也是幸运的了，要不是退到了第二线，接下来的战事里死于地狱门的反扑了……” 

　　范议员也是心有余悸，他当初还是负责给大军提供粮草的后勤官员，五松涧之战后，地狱门组织了一场极为凶悍的反扑。那一场大战极为惨烈，政府军折损了四名将军，异常生物调查局光是一流高手就折损了六名，中坚力量更是损失惨重。他是亲眼看到政府军的惨烈溃败模样的，所以才会有所感叹…… 

　　虽然地狱门和政府军的攻伐往往都是互有胜负，一般今天我拔掉你几座营寨，明天你攻破我几个据点，可是那一场名为四水川的战役中，地狱门却对政府军取得了绝对的胜利！而那一场恶战以后，政府军已经无法轻松镇压地狱门的攻击了，双方攻守之势顿时转变，地狱门俨然成为了末世里仅次于政府军的第二大势力了！ 

　　“不过你认为大梅岭军会同意和我们合作么？现在政府已经没有末世来临前的绝对威信了，很多人都是信奉有枪便是草头王的想法，对于我们的合作要求都是阳奉阴违啊……”宋武官确实有些迟疑的说道。 

　　范议员却擦了擦油汗，笑道：“那个叫做陈启超的领袖，倒是让我非常注意。那个小子不像其他幸存者团队的头目只知道抢物资和女人，所作所为倒是颇为具备一方魁首的气质……” 

　　“希望如此吧……”宋武官却觉得事情没有那么乐观，之前收集到的情报来看，这大梅岭军恐怕没有那么简单，而那能够控制大梅岭军的首领陈启超，恐怕也不是什么能够轻易控制的角色。 

　　他们话音未落，远处忽然烟尘大起，一支骑兵百人队顿时从远处杀来！宋武官顿时面色大变，他立刻大吼起来：“来人，列阵，迎敌！” 

　　政府军的使者队伍立刻分出一队队的武装人员，纵马持械围绕着范议员形成了一圈圈的战阵。那纵马冲在最前面的便是甄和尚最新提拔的新秀将领甄子真，他是属于第一批被陈启超激活的异能者，也是在一系列的战事中脱颖而出的佼佼者。所以他带着一丝傲气，除了领头的甄和尚之外，恐怕就只有大梅岭总督陈启超能够让他臣服。 

　　甄子真将政府军的使者队伍团团围住后，他立刻手持兵刃，纵马来到了队伍的最前方，然后厉声喝道：“你们是何方势力，居然敢踏足我军领土！” 

　　“这帮草头王！真的是猖狂至极……”宋武官在心里有些不满道。不过他表面还是颇为客气的拱手道：“我们是政府军派来的使者队伍，是来跟你们大梅岭总督商量合作事宜的……” 

　　甄子真微微一愣，旋即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说道：“现在居然还有政府军存在？呵呵呵……有趣有趣……” 

　　甄子真的傲慢态度激起了政府军使者团队的愤怒，那些性格孤傲，自视不凡的政府军纷纷向着甄子真瞪去！而甄子真原本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他没有体会过政府军的威能，看到的都是肆虐的丧尸和大梅岭军的强悍，所以他对于那些怒目而视的使者团队根本丝毫不在乎！ 

　　“我是政府军二等武官宋词云，这位是政府军国会议员范先生，我们是来和大梅岭陈总督商议合作事宜的……”宋武官强忍着怒意，然后对着甄子真说道。 

　　甄子真微微收敛了轻视和鄙夷之意，他挑起了眉毛，似乎在确认对方的真实身份，直到片刻以后，他才用枪尖指了指范议员和宋武官，然后淡淡的说道：“想要合作，倒也可以，但是你们这么多人不行。够胆量的话，你们两个，最多再加几个，否则别想要踏足大梅岭的地盘！” 

　　“你！”宋武官被甄子真言语里的傲慢给激怒了，他本就是那种脾气不好的武夫，若非当初受了严重内伤，恐怕他现在要比对方还要狂傲。只可惜他现在已经不复当年之勇，再加上政府军确实有求于大梅岭，所以他还真不好就地发火，只能转头看向了负责这次事务的主官范议员。 

　　没想到范议员倒是没有太过生气，他只是略微惊愕了一下，然后便用手帕擦着油脸，笑道：“没事没事，入乡随俗嘛！” 

　　宋武官也有些意外，要知道别看范议员表面和善，可是他出身于政府的官员世家，虽说如今政府早就不是之前那种统治九州万方的情况，也依然保持着相当一部分地区的控制权。比起大梅岭这种草台班子起家的存在，还是要强盛不少的。所以宋武官对于范议员会对大梅岭的一员普通将领“屈服”而感到奇怪。 

　　范议员自然有他的想法，如今政府控制的地盘已经远远不及末世前的，虽说在尸变发生前，政府早就有应对大型自然灾害和核战争的避难所。可是没想到政府内部居然有人相信了尸王孙恩的蛊惑，为了所谓的永生背叛了人类，这才导致各国政府纷纷沦陷。 

　　如今政府军里派系林立，其核心的机构主要便是国会和军部，异常生物调查局已经完全渗透到了军部之中，完全和原先的军队高层达成了交易条件。而国会里派系也照样林立，大致可以分为十几个家族，以及六大家族。范议员所在的家族正是那十几个家族之中属于中等偏上的存在，而他们依附于四大家族里的某一个大家族。范议员这次花了不少的资金，动用了不少的人脉，才揽到了这份和大梅岭军谈判的任务。 

　　如果范议员成功的让大梅岭军和政府军联合，那便绝对是大功一件，可以为他积累一笔不小的政治功绩。说不定稍微运转之下，他的家族便能够跻身进权力核心地位，成为第五大家族了！所以范议员一定要促成双方的合作，哪怕大梅岭的将领高傲气盛，他也要忍着！ 

　　甄子真看到范议员居然没有勃然大怒，甚至还笑呵呵的同意了他的无理要求，他顿时对那个胖乎乎的中年油腻男高看了一分，眼里也掠过了一抹精芒。于是他大手一挥，让骑兵们分为两列，名为护送，实则监视的将范议员、宋武官和少数政府军的护卫缓缓的朝着大梅岭而去。 

　　走了大概半个小时，队伍终于来到了安全区，首先进入范议员视线的是一大片整齐的营地，外面有木栅栏围住，一队队军士在栅栏外来回地巡逻。一队队骑兵在更远的地方上来回小跑着，盘查巡哨。这里是大梅岭军设置在新拓展地盘的营寨，他们每次剿灭掉一个区域的丧尸，就会在那里修筑营寨，训练新兵，防止新的尸群扩散过来。而这座营寨便是距离大梅岭最远的一片新占领区域了。 

　　看到有人靠近过来，从营寨里立刻飞掠出一队骑兵出来，甄子真连忙从腰间取出一枚铜牌，向骑兵队长出示。那骑兵队长仔细的查看了一番，方才点了点头，然后示意让行。甄子真方才带着范议员他们继续朝前移动，到了木门前，又被手持长矛，站得笔直的军士给拦住了，再度查看了甄子真的腰牌，然后才放范议员等人进去。 

　　“请诸位注意，营中不得纵马疾驶，也不得高声喧哗。”木门前的守卫肃然的提醒道。 

　　范议员和宋武官对看一眼，对方眼里的惊愕全然毫不掩饰，显然大梅岭军的戒备森严，远超出了他们的意料之外。即使是现在的政府军，也未必有大梅岭军的军纪森严。范议员缓缓地策动着坐骑，仔细观察起来。大梅岭军的军士们头戴一顶藤条竹片编织的圆顶斗笠帽，上面围了块红布，正好搭在那一圈帽沿上。军士们看上去都很精神，身穿皮甲，腰间左佩着环刀或短剑，都是一队队地走在路上。虽说枪械火器远没有政府军的普及，可是范议员却依然不敢小觑那些军士。 

　　这点宋武官看来更加透彻，眼前的大梅岭军虽说装备还处于冷兵器时代，可是那种昂扬的士气和充满希望的眼神，却是他们一路上遇到的那些幸存者团队所完全没有的。而且他们举手投足间充斥着的那种杀意和稳重，也是短时间内无法训练出来的。宋武官不得不承认，如果让他带着同样拿着冷兵器的政府军，还真未必能打得过眼前的“草台班子”大梅岭军。 

　　“看来传言不假，大梅岭军无论是士气还是训练，都是一流的。”范议员在宋武官耳边悄悄的说道。 

　　宋武官默然的点了点头，这支队伍和之前遇到的幸存者团队完全不同，军容肃正，士气高昂。他们不是没有见过强悍的队伍，可是像大梅岭军这种级别的，他们还是第一次遇到！两人越发对大梅岭军的总督陈启超感到好奇了，要知道训练出一支铁军，那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 

　　不一会儿，范议员突然看到让人无比震撼的一幕，一个巨大的枪林方阵出现在他的面前。 

　　这个方阵足有一千多人，排得整整齐齐，每行五十多人，有近二十列！大部分人手持大约一丈半的硬杆长矛，矛尖上闪着寒光。他们身穿皮甲，左佩着环刀或短剑，戴着斗笠帽，随着队伍旁边的击鼓手的鼓声，节奏整齐地行进着。在他们最前面有一队身穿铁甲的长矛手格外引人注目，他们看上去十分彪悍。在方阵左右两翼靠前处有上百弓箭手和弩手随着齐步前进。十几面三角红色小旗，四面尾部缺个三角的小方旗在矛林中迎风飘扬。正后面是一面红色大旗，上书“马洞仙”三个黑色大字。 

　　一个年轻的将领骑马跟在队伍后面，十几个人围在他旁边，根据他不时发出的命令向下传达。随着他的一声令下，旁边的几个鼓声突然缓慢起来，而那面大旗也向右指去。随着这改变，所以的小旗也转向右指去，而队伍旁边的鼓手也随着击出了缓慢的鼓声。方阵开始变动，那队身穿铁甲的长矛手呼得一声转到右翼，整队面向右侧前方，而其余各队在缓慢的鼓声中原地转向，直面右侧。两翼的弓弩手也从队伍旁边随着转了过来，站在已经转向的方阵两翼。 

　　在恢复节奏的鼓声中前进十几步，将领又发出新的命令，旁边的几个鼓手击出三长一短的鼓声，在所有的鼓声随之变动时，方阵随之又一变。最前面的铁甲长矛手左脚前踏一步，左手放低长矛，斜斜地直指前方，右脚踩着立在地上的矛尾，右手横过左手，握在左边的短剑剑柄上，弯腰凝神，目视前方。后面的三排长矛手也是如此，一下子在方阵前形成了一排不可逾越的矛林。后面其余的长矛手手持长矛，左脚前踏，随时上前补位。而两翼的弓弩都已经张弓上弦，搭箭待发。 

　　范议员看在眼里，一下子愣住了。这种阵型倒是他没有见过的，毕竟即使是末世来临之前，地球也已经早就进入到了热武器时代几个世纪了。冷兵器和军阵恐怕只有在纪录片里才能看到了。而宋武官却看出了一些端倪，像大梅岭军的这种阵势，如果敌人没有足够多的枪械火器的话，无论是步军还是骑兵，恐怕都难以突破。 

　　“远有弓弩乱射，近有长矛拦阻，就算有人能够冲破这两道防线，大梅岭军士也可以顺手拔出短剑环刀，或刺或砍，而且后面的长矛连绵不断，想要破此阵，除非它阵中自乱。” 

　　宋武官在心里暗暗想道。 

　　“这军阵很厉害啊！”军事外行的范议员看了一会儿也喃喃的说道。 

　　这时，骑马将领又发出新的命令，鼓声随即急骤起来，长矛方阵又随之一变。铁甲将士双手斜举长矛，后面的长矛从他们的肩上搭过，一层接着一层，矛尖斜指向前面，而弓弩手迅速向后撤。随着大旗向前一举，所以的旗帜也随之向斜举。在鼓声中，方阵开始缓缓向前，先是慢走了十几步，接着开始小步，虽然还有点散乱，但是整个方阵却依然保持如林如墙的气势。 

　　范议员等人不由脸色大变，如此凌厉的冲击，在没有热火器的情况下，如何阻挡？除非对手也有一般长的长矛，这时双方拼的就是各自的军纪和勇气了，谁先乱谁就先溃散。 

　　跑了百余步后，骑马将领号令收兵，看来他对刚才的演练还有不满意的地方。只见他策马来到集合好的队伍前面开始大声说起什么来，范议员等人隐约听到：“防守……不错……进攻不够坚决……跟不上节奏……有点乱……弓弩营……如果这样……对抗演练就会被夺旗……” 

　　范议员不解其意，目光转向甄子真，他却故意躲开了，避开话题道：“那位将领是马洞仙统领，他的兵带的不错，连我们总督都赞誉有加。” 

　　走到了中营，却见一名脑袋光光的中年大汉在那里已经恭候多时了。那便是已经成为一军统领的甄和尚，而在他身边站着的便是得到通知后，紧急赶来的大梅岭军总督陈启超。 

　　比起甄子真的骄横，陈启超表现出得倒是颇为客气。他一边客气的跟范议员打着招呼，一边暗暗的揣度着流亡政府的想法。陈启超将身边的将领一一介绍给范议员认识，而宋武官则是越看越心惊，大梅岭军的将领高手如云，那些将领大多是武林好手，其中还不乏有一些异能者。 

　　“不知道范议员到我们这边荒山野岭，有何指教呢？”等到一众主宾来到中营大寨落座后，陈启超笑眯眯的向客座首位的范议员问道。 

　　范议员早就收起了轻视之心，大梅岭军无论是将领的个人实力，还是军队表现出的强悍，都不是之前遇到的那些草台班子组成的幸存者团队能比的。怪不得他们能击败地狱门北方鬼王的残部，占据了如此宽阔的地盘，也是有些实力的。尽管范议员依然不认为他们能够和流亡政府相抗衡，可是在如今地狱门咄咄逼人的情况之下，这么一支实力不可小觑的势力是绝对要团结的，不能让他们和地狱门站在一起！ 

　　“呵呵呵……自从尸王出世，天下大乱之后，全球各地绝大多数地区都已经被丧尸占领。即使政府事先对这种大型灾难有所准备，可防不住祸起萧墙破金汤，内部有人居然为了虚无缥缈的长生而和尸王合作，这才导致全球各地沦陷……”范议员果然开口就是官腔，不过陈启超对此根本不想听，他淡淡的说道：“那些场面话就不用说了，范先生可以透个底么，政府打算和我们大梅岭怎么合作？” 

　　范议员微微一愣，然后收敛了之前的笑呵呵的假笑，满脸肃然的说道：“陈总督果然是心直口快，既然你直接提出来了，那我也就不遮掩了。没错，这回我就是来和陈总督谈合作事宜的……想来陈总督也应该知道地狱门吧？” 

　　陈启超岂会不知道地狱门，他现在的基业就是靠着地狱门东方鬼王谢腾龙的遗产，掠夺的是地狱门北方鬼王的产业，才会有的今天。所以陈启超一直在打探着地狱门的动向，只不过受限于尸群隔绝，大梅岭军的斥候也只能打探到零零散散的一些消息。所以他最为担心的便是地狱门的大举反扑，虽说大梅岭军已经培养出了一批批的异能者，可是论起底蕴，恐怕还是比地狱门要差太多。 

　　“嗯，这点我知道……毕竟算起来，我和地狱门渊源也不浅啊……”陈启超抚摸着手掌，似笑非笑道。 

　　范议员微微一愣，也是带着一丝特殊的眼神看向了陈启超，笑道：“嗯，目前对于我们政府来说，除去尸王之外，地狱门也就是最大的敌人！所以我认为咱们有很大的合作基础啊……” 

　　接下来陈启超和范议员谈了什么，并没有人知晓，只不过当两人走出中军帐时，都是面带喜色。接下来陈启超盛情款待了范议员和宋武官，包括政府军派来的使者队伍。别看他们都是政府军出来的，可是实际上除了几个领头的外，大部分士兵都只能保持基本的主粮，荤腥什么的少得可怜。而陈启超大手一挥，直接各种食物都搬了出来，让那些护卫队伍都吃得满嘴是油。 

　　而等到宴席结束之后，陈启超又安排了给范议员他们安排了最为舒适的住所。尽管范议员在流亡政府也是锦衣玉食惯了，不过他可不是什么不能吃苦的纨绔子弟。外面的夜色已浓，可是范议员却依然没有睡觉，他看着床边桌上的蜡烛的火苗出神，直到房间门被敲响。 

　　“请进！”范议员淡淡的说道。 

　　很快宋武官的身影便推开房门，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查到了什么么？”范议员淡淡的从怀里取出一个闹钟模样的机器，然后按下了顶端的红色按钮，那玩意儿是用来屏蔽监听器之类的。 

　　宋武官咽了口唾沫，然后说道：“已经联系到大梅岭的内应了，可以确定的是，我们在宴会时看到那队由异能者的舞队，绝对不是简单的。” 

　　范议员眉尖一挑，有些惊愕的反问道：“难道说异能者在大梅岭里已经泛滥到如此地步了，甚至都可以用来编成文艺舞队？” 

　　宋武官点了点头，有些无奈和羡慕的说道：“恐怕是这样，根据我们在大梅岭里的内应传来的消息，陈启超似乎是有批量制造或者说让人觉醒为异能者的手段，所以才会在短时间内迅速崛起！” 

　　“这下就有些麻烦了，如果陈启超能够量产异能者的话。哪怕战斗型的异能者只有百分之一，那都是一个很恐怖的数字了！”范议员捏着肥嘟嘟的下巴，有些紧张的喃喃道。 

　　说实话，即使见证了大梅岭军的强悍，范议员依然对这帮大部分手持冷兵器，停留在封建时代的军队有些轻视。可是在得知陈启超能够量产异能者，而且已经有数百名异能者时，范议员的轻视彻底烟消云散了。 

　　“不行，这个消息必须要汇报给上头！我要建议上面调整对大梅岭的方案，必须要和大梅岭建立全面战略伙伴关系，绝对不能让大梅岭倒向地狱门，否则后患无穷！”范议员立刻从床边跳了起来，然后便和宋武官商议了起来…… 

　　而他们没有注意到，房屋里某个角落里的一团黑影忽然蠕动了起来，然后逐渐朝着外面渗透而去。范议员虽说已经很注意防范监听了，可是身边却没有什么异能者，不然就有可能发现那团黑影。很快那团黑影便挪移到了陈启超的住所之中，陈启超早在那里等候多时了，他看到那团黑影逐渐从角落里浮现出来，便淡淡的问道：“那帮政府军相信我能够批量制造异能者了么？” 

　　黑影咯咯笑道：“那是自然，我们特地挑选了一批好手作为舞者，正所谓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我们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让政府看到我们的肌肉么？” 

　　“嗯，但是不能由我们直接挑明，那样的话，就是另一种说法了。必须由政府军的人推测出来，否则的话，就不免有些……”陈启超呵呵笑道。 

　　黑影翻了翻白眼，然后问道：“所以你就故意让对方看到咱们的底牌？万一政府军垂涎咱们的技术，打算用强怎么办？” 

　　“用强？怎么批量制造异能者的本事掌控在我一个人身上，只要我还在，那么就可以源源不断的制造出一批批的异能者。政府军即使用强，也不会在这个时候，他们会害怕把我推到地狱门那边的……”陈启超淡淡的笑道。 

　　提到地狱门时，黑影露出了一丝不自然的神色，她有些试探性的问道：“你真的打算投靠地狱门？” 

　　“嘿嘿嘿……怎么可能！如果说政府军还有三分信义的话，那么地狱门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饿狼！我是不会和地狱门合作的，什么时候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都不知道……”陈启超呵呵冷笑道。 

　　黑影这才略微放心下来，然后淡淡的说道：“那你接下来打算干什么？” 

　　“接下来就是讨价还价了，尽可能的为我们大梅岭争取权力。我估计不用多久，我就得去一趟政府军的地盘了……”陈启超抚摸着手掌说道。 

　　黑影微微挑眉，回道：“他们会不会依仗高手，强行逼迫你为他们效力？” 

　　陈启超想了想，然后摇头道：“这应该不会，至少在大家撕破脸之前不会。不过我还是得做一些准备，防止出现问题。” 

　　第二天，范议员再度和陈启超商讨了一些细则方面的事情，明确了大梅岭军和政府军的联合，诸如一同对抗地狱门，日后建立应急通道等等具体的选项。陈启超谈得兴起，直接批了一大批的物资给政府军的团队，这让那些政府派来的护卫们都对他感恩戴德。而陈启超也选出了一批使者，带着大量的礼物作为回礼，同时也是为了他本人前往政府军的地盘先做铺垫。 

　　当陈启超看着那逐渐远去的政府军使者团队，以及留在大梅岭的少数政府军使者（类似外交大使），他站在营寨的了望塔上面，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甄和尚这时候也爬了上来，然后问道：“总督，你在想些什么？” 

　　“我在想如果我死了，大梅岭会变成什么样？”陈启超没有回头，似笑非笑的说道。 

　　甄和尚面色微变，连忙说道：“这个玩笑可不好笑啊，总督。你可是咱们大梅岭的灵魂和梁柱啊！你可不能有事啊……” 

　　陈启超转过头来，面带笑容的拍了拍甄和尚的肩头，笑道：“放心，我不会那么容易死得！嘿嘿嘿……” 

　　甄和尚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陈启超转身朝了望塔下面走去，以他的智慧是很难看得懂那背后的阴谋诡计的，他只能看着陈启超远去的背影，亦趋亦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