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与在华夏求学的时期很相似，就算是在霓虹，大体相同。

　　九月三日，许纲前往新的高中，叫做牧野学园，在东京都算是相当有名气的私立贵族学校。里面的学生，有九成以上是附属中学直升上来，较少有其他人能够融入。校风较严格，升学主义至上。

　　换言之，这间学校能说是东京都的第一高等学校，也不为过。

　　会选择这间学校的理由，是二舅妈神乐拍板定案。甚至，她不惜动用自己的政经关系，在五月份的时候就职这间学校的新任理事长，目的是为了让自己的外甥来这就读。

　　尤其是入学前两天，她刻意招开理事大会，邀请所有理事会的成员及学校的教职人员到场。

　　「我外甥，许纲，九月三日来这读书。」

　　非常具有霸气的一句话，配合着她后面站的一大群黑西装保镳，在场没有人敢说出第二句话。

　　这是下马威，没错！

　　潜台词是：他，我罩的。他出了什么事情，在座的所有人都会倒楣。

　　因此，许纲就被编入重点班，由学园最优秀的班主任教导。

　　「哇…真棒耶。」许纲摸着下巴，看着窗外的美色品足论道。

　　青春期的贺尔蒙悸动，充分地展现在他身上。与在片场时看到的女优完全不同。就算涂抹澹妆，仍是无法隐藏其中的美好青涩。

　　不知为何，他似乎养成跟舅舅一样的习惯，常常下意识就摸起自己下巴，尽管没有什么胡子就是。

　　素色底圆领衬衫，浅褐的格子百褶裙，拉高到小腿的黑袜跟平底鞋，这间学园今年所改版的新式制服，让女学生的姿色都提升好几个阶级。她们成群结队的从校门口进来，往往描绘出一道美景。不如华夏的学生制服，大多都丑不拉基，或是品质堪忧，哪有眼前的赏心悦目。

　　男生的服装其实也很帅气，不过并不在许纲的关注范围内。

　　身为雄性动物，这反应很正常。

　　跟一般的开学日差不多，开场就是自我介绍，接着导师时间。由于这间学校的学生差不多都是直升，彼此间并无太多陌生感，早就形成各自的小团体。反而对许纲这类的插班生，很自然地产生排挤。

　　重点班的世界挺封闭，不太会对外人开启，排外感也额外明显。

　　「嗨，你叫许纲，对吧？」头一个跟他打招呼的，是这个班的班长美玲。本名驹场美玲，模样清秀靓丽，身材体态都算中等之上。成套的学生制服加上一副黑框眼睛，增加干练的吸睛气息，是不少男孩子向往的目标。

　　会被众人票选为本班的班长，除去她长得漂亮外，成绩也是非常优秀，更擅长公关，获得多数人的尊敬。几乎跟她认识的人，都把票投给她。

　　嗯，绝大多数都是男的。

　　「嗯，班长好。」许纲很客气地回应，「有什么事情吗？」

　　「班主任有交代，怕你不太清楚这间学校的一些专门规矩，所以要我记得来提醒你。」

　　「咦！有什么规矩？」少年满脸问号，「为何班主任刚没说呢？」

　　「因为这些规矩大家都知道啊……像是每个月初会有一场模拟考。三天后就有一场，考试的范围包含目前学习的进度，透过模拟考来判断学生的程度，以利后续的教学。」美玲对着困惑的许纲说出方才班主任没说的事情，「再者，每个学生都要加入一个社团，社团的参与表现，也会影响能否顺利毕业……」

　　她一点一点把这学园隐藏的细节规定给说出来。

　　简单来说，除却成绩至上外，其他综合的社团也不能落下，还有集体活动等等，目标是把学园的学生打造成全方位的优秀分子。

　　「…如果你有需要的话，我有成立一个私人的读书会，每天傍晚五点到晚上九点，固定在三楼的自习室，看你有没有意愿参加？」说到最后，美玲抛出橄榄枝，「不过加入我们需要先缴纳公积金五万日圆，花费在自习时的点心与茶水使用。」

　　「喔。」许纲思考一阵子后，「谢谢班长的好意，我目前没这打算。」

　　「为何？」美玲搞不懂眼前的男孩为何拒绝。这明明是个让他可以快速融入团体的大好机会，没有理由不要。加入她的团体，能早走很多弯路。

　　回绝，并非许纲的本意，而是系统跳出的任务。

　　【一般任务（黑色）

　　一枝独秀，一鸣惊人。请于模拟考取得第一的名次，不依靠任何同侪的协助。

　　奖励：

　　成功，技能点+5；失败，技能点5】

　　任务既出，少年仅有拒绝一途。

　　说实在的，他就算不参加读书会也没差。身为一个连系统都认证的智力超乎正常人两倍的他，高中程度的学业，都是小儿科。早在他休养的这半年，大体都通通吃透。

　　对他而言比较障碍的，不外乎是日本史，需要重投来过。其馀科目，皆是渣渣。

　　美玲的表情有些恼怒，本来还觉得这位新同学的外表很帅气，很符合她的审美标准，值得建立深入的友谊，才会提出邀请的建议，殊不知被他不识好歹地拒绝。

　　「那，请许纲同学好好加油。」少女露出不失礼貌地微笑，「希望你能在模拟考上获得好名次。好心地提醒你，学园的考试跟外面的公立高中不同，难度稍微高了许多。另外，模拟考成绩最后一名的学生，有机率会被调离该班级喔。」

　　她说的很委婉，侧面说出这学园不为人知的残酷。

　　「承你吉言。」

　　时间来到傍晚，许纲直接回家。

　　目前还没加入任何的社团，也还没想好要加入哪个。照他自己的想法，社团不能选择那种平日要留下练习的运动社团，那就剩下艺术类的社团。可是，这类社团通常没有兴趣，就会很无趣，且又不能像以前在中学时一样，搞个三人的小社团来应付，令他略为苦恼。

　　学校规定，社团人数最少一个指导老师，五个学生。

　　家里，舅舅很没形象地瘫在沙发上，捧着一大碗的垃圾食物，看着电视里的电影，非常咸鱼。没有拍戏的日子，他向来如此颓废，像是一颗被种植在沙发上的马铃薯，虚度光阴，就差没发芽。

　　「骚年，高中的生活如何啊？」黑木泽头也没抬地问，咬着垃圾食物，时不时的发出喀擦喀擦的咀嚼声音，没营养地又补上一句：「青春期的味道，就像夏天阵雨后的男生房间，里面的小垃圾桶，总有着散发嘿嘿嘿的谜样气味……」

　　舅舅的垃圾话，如往常的骚气。

　　墙上的大萤幕，正拨放美帝的英雄电影。有超能力的英雄们，在声光效果中大显神威，举手投足皆是技能，不要命的释放。高楼倒塌，地面崩坏，交通工具不用钱的爆破，像杂兵的敌人一个个被歼灭，最后是集火大魔王。

　　基本上，欧美的英雄片大抵是这番套路在操作，一路莽过去就对了。差别通常是主角的能力，换汤不换药。反观霓虹的特摄片，是战队的形式，或者是变身系列。

　　各有各的风格，具有专属特色。

　　「还行，跟我预期的差不多。」许纲放下包包，到卫生间稍微盥洗后，也来到沙发上，跟舅舅一起看片。

　　他不吃垃圾食物，除了可乐，这点来自他的家教。

　　黑木泽没有针对外甥的校园生活有进一步的知悉。对他来说，学校不就是那样子，最终的目的是为了考取好的大学，谋求更好的工作职业。

　　但…如果已经有工作与未来规划的话，文凭不过就是个附加价值罢了。

　　真的会有兴趣的，大概是校园的美少女们吧……

　　「小纲，你不觉得欧美的英雄都不太喜欢穿全覆式紧身衣，会是什么理由呢？」黑木泽忽然提出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舅舅的脑回路，向来很奇葩。常常前一秒说A，后一秒变成B。

　　「身材太好，或是身材不好？」许纲很直接地回答。

　　欧美人种，体态向来健美，无论男女。再穿上紧身衣，效果简直爆表。

　　「不……是因为他们的脸，也是卖点。」舅舅说出他的解答，「每个英雄都有其特色，无论是发色、眼睛、甚至是胡子，不需要透过全覆式紧身衣或颜色，作为区分。霓虹英雄作品的主角们大多都长得很平凡，不用颜色来分主次，他们等于路人甲。」

　　「我还以为你会说……是怕在紧身衣里面放屁，然后臭死自己。」许纲的脑回路也不正常。

　　这答案莫名地戳中舅舅的笑点，忍不住哈哈大笑：「噗哈哈哈，这好笑。小纲，你真幽默。」

　　「其实我蛮认真的。以前看特摄片的时候，我都会想这个问题。」

　　黑木泽拉回主题：「总规来说，现在的英雄片都是正义必胜，哪怕陷入必死的绝境，最后都能翻盘。所以，我想拍一部AV版的英雄类电影。」

　　「…女英雄被怪人玩坏崩溃，最后再来大翻盘吗？」许纲不以为然，「这类剧情，无论是小说、漫画跟影片，都有不少作品。所以，还需要拍吗？」

　　「那些三流的作品，能跟本导演媲美吗？粗俗的打斗画面，丑到掉渣的恶心怪人，重点在于无止尽的凌虐性爱，完全就是倒人胃口。」黑木泽露出他臭美的表情，「就算最后的结局是翻盘，也是主角光环而已。我想拍的是有深度，反派也有生命的作品。」 

　　许纲理智地回：「剧本先拿来再说。」

　　凭空画大饼，谁不会啊！

　　三天后，许纲参加他高中的第一次模拟考。

　　所有的科目写完后，他只有两个字诠释自己的感想──

　　简单。

　　系统开启后，他发现自己几乎是过目不忘，高达正常人两倍智力，让他学习进度加快好几倍。每日除了复习课业外，还有多馀的精心锻链自己的身体，并协助提供舅舅的剧本点子。

　　没错，黑木泽真决定要拍一部别出心裁的AV版英雄系列作品。

　　他想揉合欧美跟霓虹的元素，打造一个独特的世界观，成为一个系列。每个拍摄的女优皆是一名正派角色，而他底下的人马，则是扮演反派。

　　理所当然，女优肯定是会被反派玩弄蹂躏。不过，黑木泽不想单纯仅有性爱片段，还想有故事性，着重正反两派的斗智斗力，让无脑的反派，也有他们的专属价值。

　　就在他的剧本大致上出炉时，许纲的成绩也下来。

　　没有超乎他的预想，他以满分夺下重点班的第一，远远超过第二名的美玲五十几分，吓傻众人。

　　「我不信！语文科的作文，还有英语的作文，怎么可能会有满分？！」

　　甫下课，美玲就冲到许纲面前，显得气急败坏。她原本还想藉由这次的模拟考来敲打许纲，对拒绝她一事小小的报复。来自少女的小心机，有时挺好笑。

　　答案卡审阅的选择题无话可说，对就是对，错就是错，电脑并没有出任何的问题。然手写的解题部分，从她考试到现在，从来没听说有人能拿满分。

　　「喏，你自己看。」

　　许纲很大度，直接把她的答案卷递给眼前气呼呼的少女。

　　不看还好，一看她就目瞪口呆。

　　语文的作文，全程用汉字来书写，字迹优美不提，论述的项目有条有理，专业的程度不逊学校教师的程度，就连她自己都看得半知半解，怪不得老师只能给出满分成绩；英语，亦是同样情况，文法跟句法的流畅，就好像是降维打击，狠狠地羞辱其他学生。

　　美玲心中的感想是，别人都是在一百分里面求取最高分，而许纲是因为分数的限制，只能考到一百分。

　　但当事人自己，是不觉得有什么好奇怪的。

　　打小就接受华夏式的填鸭教育，加上有着几乎过目不忘的能力，有什么是无法解答出来。更重要的是，二舅妈在考试前晚托人交给他一包牛皮纸袋，里面装满各科的解答卷，还有什么理由能拒绝他满分。

　　反正任务的要求仅是不能依靠同侪，不是吗？

　　「你……你真厉害。」美玲虽不甘心，却仅能甘拜下风。

　　强者，就是要尊重。

　　许纲很谦虚地说：「没什么，运气好。才第一次模拟考，不过是开始。」

　　越是云澹风轻的口吻，越让对方汗颜。比起许纲的不卑不亢，自己显得如此小鸡肠肚。不仅有美玲，当少年获得班上模拟考榜首的刹那，不少人都开始注意他。

　　【任务成功，获得技能点+10 】

　　二话不说，获得技能点的许纲，本能地想往『性技』去持续发展。没料到关于学生职业的关联任务，技能点只能用在其底下的技能分支上。他最终悻悻然地把『智』与『美』的技能分支都点开。『体』的部分，每个技能都需要五点，看样子是属于被动技能。

　　技能点亮，相关资讯灌入脑中，智育类的技能对他影响不大，多属于温故知新，加上一些独特的见解。美育类的，对他的帮助就很大，只要差到边都算，大大地增加他的短板。

　　剩馀的四点技能点，下次再说。

　　一天又这样过去，下课后的许纲直接回家。

　　校园的生活没有什么好多谈，尤其是在重点班。上课睡觉，下课尿尿…啊！不对，上课专注学习，下课专注美女，学习使人快乐，看妹让他愉悦。

　　进入家门，就见到黑木泽跟茱莉亚，正在茶几旁讨论剧本，战火热烈。

　　「小纲，欢迎回家。」这是茱莉亚舅妈。抖着她的波涛胸涌，直接就来个贴面礼。她向来热情如火，总让男孩容易脸红。

　　舅舅倒是很平澹，说了一句：「骚年，你回来啦。」

　　「嗯，剧本写好了？」看着桌上的一迭稿纸，许纲很直接就联想到黑木泽的新作剧本。他随手拿起，快速地翻看起来。

　　《二零二零年后，随着时代的日新月异，犯罪者亦是层出不穷，特别是性犯罪者，人数逐年提高，隐约成为政府单位的棘手困境。

　　为了有效地打击犯罪，警政部门号召了各行业的菁英人士，组成特别行动队，专门打击性犯罪，叫做──

　　特别性刑课。

　　里面的成员以女性居多，透过各种高科技与自身的手段，有效地吓阻性犯罪产生。》

　　简单的前言，叙述着黑木泽打造的未来世界观。剧本内的空白部分，还注记许多他设想的分镜，像是由0跟1组成的绿色数据墙，配合滚动白色的数字，象徵着犯罪率的提高。再者就是『特别性刑课』的LOGO高挂画面的中心，后面是一个个穿着套装的女性剪影，有次序地起身，充满的科技感。

　　《调教师（演员未定），是个喜爱虐玩女性的高菁英份子，被他辣手摧花的女性不胜枚举，警方苦无证据，无法将他顺利逮捕。因缘际会下，他与特别性刑课提出对赌的筹码，前者胜利就继续逍遥法外，后者胜利则乖乖受捕入狱。》

　　开场第一幕是在审讯室，由调教师面对特别性刑课的两位高干，经过斡旋来成立对赌。

　　「哇，开头蛮吸引人。」许纲看了几段就被深深地诱惑，「这种侦讯室的对峙场面，市面上没看过有人用在AV，这点绝对很吸睛。」

　　「看吧，英雄所见略同。」黑木泽摸着胡渣一脸认同。

　　经过了剪发与剃胡，他摆脱颓废的模样，回归成原本的中年帅草。

　　「我目前的设定是，特别性刑课的课长由你舅妈茱莉亚来担任…」他的声调渐渐地转小，嘀咕地说：「…其实，我本来设定课长是我……」

　　耳尖的茱莉亚听到，马上就吐槽：「你担任课长，不怕哪天沦陷被反派抓去肛后门吗？当然是由我来担任，才能被干到哀哀叫。」

　　舅妈的个性就是有话直说，不拖泥带水。

　　「看男人被肛到哀哀叫，还是看女人被干到哀哀叫。我相信大多数去看AV的人，都会选择后者。」

　　「事实上，课长的真面目是反派啊！」黑木泽爆雷。

　　「那不就更好。故意受俘被人干到哀哀叫，提高其他队员的向心力，这个设定不是更好吗？不然，刻意送头给反派，也是不错的选择。」

　　看样子，他们刚刚就是在争吵这个……

　　「小纲，你怎么看？」两人异口同声地望着外甥。

　　「我……」

　　【主线任务（蓝色）─第一环

　　成为该部作品的男主角。

　　奖励：

　　成功，等级+1，技能点+5；失败，等级1，技能点10】

　　蓝色任务的出现，代表他无法置身事外。他斟酌一下用语，才说：「我个人认为，由舅妈担任比较好。剧本的设定也有写到，特别性刑课的女性居多，自然领导交给女性，比较符合。」

　　甫说出口，黑木泽的自肥之路就被破坏。

　　他原本想趁机过过戏瘾，才卡上一脚。殊不知，败给自己的女人与外甥。不由得憋着一肚子气，想也没想就说：

　　「这部的调教师，就给你演啦。好好干，本导演会狠狠督策你的。」

　　当！

　　【任务完成

　　奖励：等级+1，技能点+10 】

　　天上掉下来的幸福，就是如此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