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如同黑木淇的自然与大方，许纲的小女友美玲，在得知男友即将拍摄新的作品时，第一个念头是要青年交出剧本让她看看。随后，他放在书包内的打印剧本马上就被美玲飞快地翻掏出来，并在自己的座位上兴致勃勃地捧着观看，专注的模样比上课还要认真。

　　「纲。」看完剧本的美玲，俏丽的脸蛋显得有些红润，似乎是被剧本的文字给吸引，产生自然的生理反应，「剧本上面有写到，你这次要跟阿泽舅舅与茱莉亚舅妈一起出演？」

　　毕竟是见过家长，美玲也随许纲对舅舅的称呼，显得亲昵。

　　「嗯，不太算是一同性交的3P场面，但的确是共同出演。」许纲是点头确认，「不过，他负责咸鱼，我跟大舅妈负责干活，就在同一个场景。」

　　「好酷喔。」美玲的眼眸闪闪发亮，激动地说：「你、阿泽舅舅、还有茱莉亚舅妈同场演戏，光想象就觉得非常刺激。」

　　果然是开车看不到尾灯的老湿姬，车速是越来越快，几乎不用踩煞车……明明才十六岁啊！都还没破处，怎能开放成这样啊，骚女。

　　话虽如此，女友的直接反应，并没有超乎他的料想，犹如水到渠成的自然，毫无任何避讳。一般人会感觉到皱眉或感觉背德的事情，她却是神采奕奕，无比向往，还会举一反三，时不时地分享她的想法跟念头。

　　不知为何……许纲总有一种美玲想要撮合他跟他舅舅的诡谲念头，似乎很想看到他们两人大搞男男性爱。

　　恶……呸！

　　回归正题，欲望比常人还要强烈的青年，经过一个晚上的思考后，身心已经可以完全投入在新的剧本上，没有过多的犹豫。

　　口衔体直正，向来是家人们对许纲本人的最佳批注。

　　「没啥好刺激的，这就是工作。只是我们之间戏外的关系，不是同仁是家人而已。下了戏，彼此过着彼此的生活。」许纲用很平常的口吻说着，「我现在倒是没想太多，都跟茱莉亚舅妈拍过这么多次，再多了个舅舅，也没啥。」

　　「那么…茱莉亚舅妈的身体，舒服吗？」

　　这时，美玲狡诈地问出了送死题。

　　比起妻子跟母亲掉入水里这样的题目，小女友此刻提出的问题，不禁让许纲背上刹那间充满冷汗。说舅妈的身体很舒服，摆明就是不给女孩面子；若说不舒服，又怎么可能把茱莉亚舅妈操到高潮，甚至连自己都爽到射精。

　　「……」许纲选择沉默。

　　「啧啧，男人。」美玲捏起青年的鼻子，浅笑起来，「都是大猪蹄子。」

　　青年是连忙转开话题：「拍摄的时间估计安排在平日，若有我出场的镜头，应该是会用周末来进行拍摄…」

　　有了工作行程，必然会压缩他们两私底下的约会时间。许纲感到不好意思地说：「…玲，抱歉了。」 

　　「没什么好抱歉，我尊重你的职业。」班长是摇摇头，表示自己知道这件事情。下一句，又提问：「如果可以，我是真的想上楼去片场看看，可以吗？」

　　女友的大胆再次要求，让许纲愣住。

　　「你…你真的要来看我拍AV？」过几秒，青年才皱着眉头问出这句。

　　「嗯，是的。」美玲的眼神很纯粹，没有任何的欲望，「我想，多了解你一点，无论是平日，或是工作上。不然每次都是在工作室的楼下等你，其实等待的时间蛮无聊的。」

　　顿时，许纲的内心有种说不出的复杂情绪。他凝视着女友，开口说：「嗯…我下课后再问问舅舅吧……」

　　「那就麻烦你啰。」

　　当许纲把美玲的要求转述给黑木泽后，罕见地看到自己舅舅的脸上浮现出深思的表情。对他来说，未成年的孩子是不准进入他的片场，甚至是自己的爱妻黑木淇，也没有被允许参观过他任何一次的拍摄。

　　至于其他的三位舅妈，几乎是片场的常客。

　　这个举动固然是碍于法律的缘故，黑木泽本人并不想惹祸上身。其次，也有保障未成年少女的本意，担心自己会不小心擦枪走火。

　　他说上就上的性格，很难保证自己不会精虫上脑。

　　此外，黑木泽很清楚如果自己开了这个大门，以后爱妻淇淇要来，就没有理由拒绝，经过了一连串的思想评估，舅舅再次婉转地告诉自己外甥「拒绝」这个答复。

　　许纲是很平静地接受，没有质疑舅舅的决定。反而是旁边照顾黑木泽的淇舅妈，不着痕迹地露出遗憾的落寞神色，并微微地叹口气。

　　「纲仔，只能跟你的小女友说声抱歉。」黑木泽安抚自己的外甥。

　　「没啥，我本来就不认为你会答应这件事情。」青年耸耸肩，表示自己不意外，「舅舅你的原则，我是很清楚。不过，美玲既然再提出这个要求，总是要跟你说声。」

　　「如果今天她成年，想来参观或是下场拍摄，我基本上都不太会有意见，高举双手欢迎，只要你们两个人沟通好就行。」黑木泽欣慰地说，「但今天她只有十六岁，我是非拒绝不可。比较为难的，就是你如何对她转述我的正式拒绝。」

　　「放心，这我会处理的。」许纲胸有成足地说，「我会实话实说，不会造成你们两人的为难。」

　　拍摄前的小小插曲就这样过去，正式剧本也随着黑木泽在医院休养的期间，一点一点进行修正与改进。

　　当然，许纲也趁着这段时间，拨空与这次的女优「渡边柳琴」来场私人的沟通与交际应酬。如他从直子夫人身上学到的经验，与女优交流地越深刻，就越能拍出好的作品。

　　这个论点，他奉为圭臬。

　　时间是约莫晚上八点左右，地点是在医院九楼的附设会客室，仅有许纲跟柳琴。青年是学生制服，白色衬衫跟黑色西装裤；女人则是标准的白色护士服，衣领、袖口跟口袋口有粉色布边，使整件纯白的护士服多了些色彩，看起来优雅端庄，充斥着舒适放松的气息。

　　「晚上好，我是许纲。渡边小姐，是吧？」许纲开门见山地说，「嗯，我们就先从自我介绍开始吧。顺便简单说说你自己，还有为何想拍摄AV？」

　　从舅舅那单方面获得的讯息，护理师并非羞涩的类型，青年自然是抛下虚伪的客套，直接进入主题。他架起了小型的摄影机，准备从侧后方拍摄女优跟他。既可以拍到对方的身形，却不会露脸的角度。

　　「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开始录像啰。」

　　「好的。」对方甜甜地说。

　　摄影机的灯光由绿转红。

　　「我是渡边柳琴，二十三岁，现役护理师，在骨科任职…」柳琴缓缓地介绍着自己，「…目前是担任骨科VIP 楼层的特别行政护理师，专职提供病人修养时期的全天候高规则看护跟贴身服务……」

　　她的身高一百六十三，体重五十二，不高不胖，身材匀称。瓜子脸蛋，俏丽的披肩头发，发尾稍稍卷曲，五官偏向东方人。体态上并没特别突兀的胸部或屁股，就是个很正常的漂亮年轻女性。

　　但她整体呈现出一种难以用言语去描述的温柔气质，给人像是沐浴在冬天阳光下的暖和，极有亲和与感染力。

　　这份独一无二的特质，非常契合她护理师这个职业。

　　跟一般的自我介绍较为不同，柳琴的阐述核心并没有任何修饰的伪装，几乎都是百分百的真实。她毫不讳言自己会选择来这间顶级病院任职，就是想勾搭上来医院的医生或是休养的VIP 病患，从此过上麻雀变凤凰的富裕人生。

　　哪个年轻女孩不爱金钱，可说是少之又少。而且，她也喜欢性爱，更不排斥用性爱来获取报酬。

　　在遇见黑木泽之前，她早就跟许多男病患发生过超友谊的关系，甚至是老年人都有，皆用她青春活力的肉体，换取丰硕的可观报酬，顺便享受性爱的欢愉。这一次，是正巧碰见AV导演，想都没想就毛遂自荐，许愿能拍摄一部专属她的AV佳作。

　　就她来说，能够到这层楼的病人，每一个都值得她去谄媚巴结。许纲是不免感到啧啧称奇，觉得眼前温柔女人的思维很开放与大胆。或着更明确地说，很社会化，很拜金主义。

　　从对方的眼眸中，能瞧见隐藏不住的野心与欲火，随时都可以化为滔天的大火，猛烈的焚烧起来。

　　有人跟他提过，护理师大多数看起来很纯洁无瑕，但私底下的生活却是相当丰富和淫乱。他原先是不怎么相信，但跟渡边小姐相谈后，才发现这样的说法颇有几分道理。

　　顺道一提，这个观点是来自茱莉亚舅妈本人。

　　对方也更进一步爆料，跟她同样是骨科VIP 楼层的其他两位特别看护，有一个跟院内的某医生大搞婚外情，目前是积极想要受孕成功，怀上男孩藉此赶走正宫上位。另外一位是某富商包养的地下情人，常常偕同出席上流阶级主办的性交聚会，堪称百人骑。

　　像她这样的女性，仅能算是小儿科。比起医生跟富商的阶级，他们玩起来才是毫无任何的底线。柳琴小姐如竹筒倒豆子般，如数家珍地说出一般人不为人知的病院秘辛，让许纲大吃一惊。

　　「看不出来，你们的私生活可真开放……」许纲瞠目结舌地自语。

　　「很难想象吧…」柳琴小姐抿嘴轻笑，「…就算说出来，大多数人都会认为我们是开玩笑，不太会当真。」

　　「真的。」青年表示认同，「就像是天方夜谭的故事。倘若说出来，多数人只会觉得你们是在开玩笑。」

　　「可不是…」柳琴似乎是被许纲帅气的脸蛋与特有的被动额外技能『八面玲珑』给渲染，简单的几句闲聊后，几乎是畅所欲言、无话不谈：「…你必须明白我们这种特别看护远远比你想象中还要辛苦，且上班时间不固定又超时，与一般的正常上下班人士根本是天差地远。加上我们接手的病患基本上都非富即贵，交际时有如走在钢索，必须小心翼翼。长久下来，所以自然需要能够彻底宣泄压力的管道……除透过大量的金钱花费，再来就是沉溺于疯狂的性爱，也有人还需要靠毒品来辅助……白衣天使，并不如世人所想的纯洁无瑕……」

　　两人对谈的途中，许纲时不时地拿出笔记本写下备注。

　　等到渡边小姐发泄的差不多后，他就顺势把话题导向情色的阶段。跟外表温柔的亲切模样截然不同，眼前的漂亮护理师小姊姊也是个颇有性爱经验的女性。从实习阶段就跟不少的医生们有性爱关系，正式工作后常于下班时间流连各大夜店，发生不少次的一夜情。

　　不过，她也非常保护自己的身体，并没有染上任何疾病，还可以提供每年一次的健检报告来左证其言非虚。

　　「我喜欢被有大肉棒的男人狠狠地侵犯，越是不怜香惜玉，我就会感觉越愉快。特别是，做爱的过程中把我当作肉棒套子蹂躏到满身是伤痕，我就越容易高潮…」柳琴小姐露出神往的脸色，两颊微微红润发烫，回忆地说：「…我印象中最深刻的一次，就是在某间夜店喝得烂醉被捡尸，是三个国外来的非裔男人带我去开房。他们整整干了我一夜，直到翌日我清醒时，他们的大肉棒还在我嘴里、体内跟屁眼抽插。我浑身疼痛，满满他们的精液、唾液跟汗水混合，但高潮却持续不停，爽到无法自我……」

　　护士小姊姊绘声绘影地讲述着她的性爱历程，有种与茱莉亚舅妈重迭的错觉。但比起许纲的混血舅妈，仅能算是小巫见大巫。

　　茱莉亚舅妈的性史，可以说是身经百战也不为过。

　　不过从渡边小姐的言论，能得知她肉体的开发程度算是相当高，可以接受许多稍微夸张的玩法，这点是无法从她的外表看出来。对照于这次的剧本，简直就是替她量身订做的情节啊……

　　「这次的剧本，我相信渡边小姐已经大略的浏览过…」许纲在笔记本内写下数条的重点，「…里面有哪些桥段，是你无法接受，或是想要删减的呢？」

　　这个问题，是给这部片子设下的保险。

　　毕竟，不是每个片段都能让女优接受，为了避免发生无法拍摄的情况，这个问题必须优先提出。

　　「没有，我很满意喔。」柳琴小姐用她甜甜的嗓音表示接受。不过，她捉狭地提出一点要求：「不能让我破相，这点我很在意。不得不说，我这行业还是要靠脸吃饭的，嘻嘻。」

　　许纲点头，用特粗的字迹纪录：「好的，那我明白了。」

　　幕后花絮的部分，算是到一个段落。

　　待拍摄时间累积足够，青年就主动地关掉摄影机。随即，渡边护理师便开口问：「就拍到这边吗？」

　　「是啊。」许纲收拾着器具，答复说：「大致上这些访谈的内容就足够，剩下就是配合渡边小姐你的班表，安排拍摄的档期。正确的时间流程，后续我们的工作人员会跟你联系。下次见面，应该就会是在片场。」

　　「是喔……」她略表遗憾，尾音有些淡淡的失落。

　　「嗯？」许纲不解，「你还有其他问题吗？」

　　这时，护理师小姊姊暧昧地问说：「那…纲君，你等等有空吗？今晚是我轮值，休息室只有我一个人。如果你没有其他事情，晚点要过来找我吗？」

　　极具有性暗示的挑逗邀约，从柳琴小姐的嘴里说出。犹如邻家姊姊温和的嗓音，充斥着温柔感染力的氛围，刹那许纲是感觉到心动。

　　不过，拍摄AV近一年的青年，早已不是刚出茅芦的初哥。就算面对茱莉亚舅妈、神乐二舅妈与雯玥三舅妈的魅力，他渐渐地都可以果断拒绝，毫不犹豫。眼前这番投怀送抱的小菜，他是处之泰然。

　　「谢谢。」他礼貌性微笑拒绝。

　　「真可惜…」没有因为被拒绝而感到难堪，护理师小姊姊甜甜地说：「…如果晚上你要来，我人随时都在休息室呦。」

　　两人的私下对谈到此结束。

　　渡边小姐随即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由于这层楼是VIP 病房，接待的病人目前仅有黑木泽一人，因此这位护理师小姊姊才会有如此大胆的邀约，完全没有任何的避嫌跟掩饰，许纲能察觉到这样的情况应该是属于规范底下的默认规矩，不太像是第一次发生。

　　换言之，他们提供的性爱服务不仅是下班时间，上班也行……

　　理所当然，青年回到病房时就跟自己的舅舅提起这件事情。

　　「嗯，我知道这件事情。」黑木泽完全没有任何的讶异，「入住的第二天她就有跟我暗示过，可以提供夜间的性服务。」

　　「那舅舅你的回答呢？」

　　「当时淇淇才刚离开，她例行性进来病房换尿袋。」舅舅的表情似笑非笑，「更换的途中，用不经意地口吻跟我提起这句话。」

　　「后来呢？」许纲好奇地问。

　　他可以想象现场的画面，小护士早就看上黑木泽的雄伟阳物，见猎心喜。趁着更换尿袋时，顺势提出她的情色邀约。

　　「我就跟她说，如果需要的话，刚刚就不会请我太太离开。」黑木泽一脸坏笑，「然后，茱莉亚正好进门，嘿嘿嘿。」

　　彷佛有好几只乌鸦的飞过……

　　许纲尴尬地问：「舅舅，你该不会……」

　　「我是这么无耻的人吗？」黑木泽一甩他的猥琐，愤愤地说：「我现在可是断了脚的病人呀！」

　　青年吐槽说：「不，你就是这么无耻的人。」

　　「没，我跟茱莉亚那晚真的没有浪到无边无际。」黑木泽摊手表示自己的清白，「反而是小护士认出茱莉亚的女优身分，就顺水推究介绍出我的AV导演身分。随后发生的事情，你应该就明白。」

　　得知事情是始末，许纲才明了为何柳琴小姐会碰巧看到淇舅妈的AV剧本，感情这是他腹黑的舅舅下的套路啊！

　　「妈的。」青年爆了一句粗口，「我总觉得自己走过最长的路，就是你的套路。」

　　「好说好说。」黑木泽客套地回答。

　　舅舅跟外甥两人的日常对喷，同样在这晚上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