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今天陈雪和老牛都要上班，为了自己的行踪不被泄露程刚把车开到一家自己很熟悉的修理厂，让这里的工人检查一下车上有没有被安装ＧＰＳ跟踪器。果不其然，在他车上后备箱的备胎里面被人装了一个个无线信号定位器，程刚看着手上精巧的小物件儿，冷笑了一声，把帮他检查的电工给拉了过来。

　　「还有吗？」

　　「没了，我查了两遍，怎么有人跟踪你？是嫂子吧，哈哈哈哈，现在这种事情多了去了，只要心里没鬼就行，装就装呗，女人嘛都是这样。」

　　程刚脸上的笑意更加冷了。

　　「刚才说了三百块钱，我给你五百如何？」

　　「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么说吧兄弟，其实我心里是有鬼的。我想让你帮我个忙，你懂的……」

　　那修理工看来是老办这事儿的了，立刻秒懂了程刚的意思。一把接过程刚手中的五百块钱和那个有磁铁的定位器，直接趁人不注意跑到外面一辆来做保养的货拉拉面包车，车主这时候正准备把车开走，那个修理工过去和他聊了两句顺手就把定位器给贴到了面包车的前保险杠下面。

　　程刚笑嘻嘻地开着车，现在的目的地是陈雪的父母家，这俩已经接近退休状态，平时总是在家，这会儿去应该已经买过菜回来准备午饭了。不出所料程刚进门的时候这两个都在家，现在依然还是自己岳父岳母的两位老人已经把午饭做好了，老年人吃饭早，下午要去棋牌室打牌。前段时间好像和女儿闹别扭，今天程刚一个人来让二位都挺惊讶的老陈问道：「你怎么来了？小雪哪？你们是不是又闹矛盾了！」

　　程刚把刚才在超市买的几样东西给放在了地上，心里想着果然陈雪没有和家里说离婚的事情。顿时心里有了底，他做出一副小孩子受委屈找大人告状的表情，说道：「爸！妈！陈雪她……她……」

　　两位老人顿时慌了神，他们以为女儿出了什么意外。可是丈母娘想想不对，今早还给女儿打了电话，让她过两天回来一趟帮家里办个无线网络。

　　「程刚你坐下慢慢说，别吓我们，小雪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程刚坐下接过丈人递过来的一杯水，作出一副惴惴不安的样子，喝了一口还呛住了，咳嗽了好几声后才说话，两个老人已经等的焦急无比，只听到程刚说道：「你们的女儿陈雪，她……她外面有人了……」

　　老丈人立刻站不住了，一屁股坐到板凳上面，好在丈母娘比较冷静，一边扶住老伴儿一边急忙问道：「小雪怎么会这样哪？你是不是弄错了呀？这种事情要有真凭实据，再说夫妻之间有点矛盾很正常，但是不能胡乱怀疑。而且这种事情一旦……一旦出了……最后还得从长计议……」

　　「妈，这是真的，我有证据，前段时间就发现了，我以为陈雪会悔改，谁知道她依然我行我素，我实在没法子了才来找你们。」

　　「你来找我们是想要和小雪离婚？」

　　「其实她做了这种事情，我实在是没法忍受，但是我还是不太想离婚，我只希望她改过自新，以后不再和那人联系就行了，可是她一定要和我离婚。我没办法了所以来找你们二老就想让你们帮忙劝劝她，让她回心转意。」

　　听到这里老夫妻两个算是心中落下了一块石头，既然女儿出轨，女婿愿意原谅，那么就可以集中精力对付女儿一个人了，要说这个女婿也不是什么省心的货色，之前做生意亏了那么多。和女儿结婚这么多年也不生孩子，听女儿说还是他的问题。

　　「这个小刚呀，我们一定会帮你劝小雪的，只要你能原谅她一时糊涂，以后的日子好好过就行，我和你爸一定会站在你这边的。不过妈今天也说说你，你看看现在你是定下心来好好工作了，也稳定了，可是之前你做生意差点儿就因为欠银行钱进去坐牢。而且现在工作忙老是没时间陪小雪，小雪才会……当然，小雪是错了，但是以后你还是安分点得好，一个家庭一桩婚姻一生的幸福都要夫妻两个人一起来经营才对。」

　　「妈，你说都对，这几天我也反思了，也认识到自己之前做的那些错事儿，所以我才会原谅小雪，我希望她回来和我继续过日子。以后我一定痛改前非，好好守着她过日子。」

　　「嗯，有你这句话就行，我们也相信你，你是个好孩子。虽然有缺点但是不坏，小雪也一定有她的苦衷吧，但是我们保证帮你把小雪给拉回来，现在外面的男人坏得很，小雪她是鬼迷心窍了，只要清醒过来一定会回来的。」

　　程刚中午在这里吃了饭，岳父和岳母保证一定帮他挽回陈雪，晚上就把陈雪叫回家来，趁着明天是周末，把她按在家里好好说教几天，然后让程刚回去在家等着来接人。

　　程刚出了门，心中又轻松了几分，下一步就是要找到那个肇事的奥迪车和开车的人，只有从他们口中才能找到牛老汉的犯罪证据。可是这个只能依赖警方的力量才行，自己去找犹如大海捞针一样。

　　程刚并没有走远，而是把车开到离小区不远的地方，正好能看见小区大门口，他在这里等着陈雪回来，然后再等着陈雪给自己打电话。

　　陈雪在快要下班的时候接到母亲的电话，说父亲老陈身体不太好，让她回来看看。正好明天是周末，陈雪本来和老牛出去吃饭在一起逛逛买点结婚要用的东西，结果又被母亲的电话给搅黄了。只好抱歉的和老牛打了招呼，老牛也很无奈的自己先回去，等着晚上陈雪回来再好好日她一场。

　　陈雪回到家就发现自己上当了，看到父母脸色不渝的样子她好像明白了什么。她恨不得立刻打电话去骂程刚，这是自己和他之间的事情，没想到这个无用的男人居然还像小孩子一样来自己父母这里告状。这时候父母开口就开始斥责她，陈雪这时候才大吃一惊地知道原来程刚恶人先告状了，要说事实上自己确实是先和老牛出轨了，并且现在想着和程刚离婚和老牛结婚。虽然回来后自己也一度动摇过，打算还是和程刚维持下去，毕竟程刚是爱自己的两人也有感情，谁知道事情还是发展到了那一步，但是她心里是有底的，明面上程刚是先出轨，并且有证据在手。只要自己拿出证据来，就一定会击碎他的谎言，让父母站在自己这一边，说不定以后接受老牛也容易一些。

　　「爸妈，你们别说了，事情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那个程刚恶人先告状，是他出轨了，我要和他离婚，他诬赖到我身上。我有他出轨的证据，我有照片！」

　　「那你说证据在哪儿！」

　　说实话老夫妻两个都不相信女儿会出轨，从小听话的女儿是一名优秀教师为人师表的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而之前做生意的程刚是一直在社会上混，要说他出轨倒是可能性较大，他们相信了女儿的话。而且刚才程刚口口声声说自己有证据，但是到最终都没有拿出来，看来还是女儿的话比较可信。

　　果然陈雪拿出了那几张照片，这事实胜于雄辩，老两口马上就对程刚恨得咬牙切齿，老陈立刻叫道：「马上让那个混蛋过来！老子要亲自打断他的腿，让他对不起我女儿，还假惺惺的来恶人先告状，害得我们怀疑自己的女儿！」

　　「老陈你消消气吧，这事情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再说现在到底怎么说我们还得先商量好才行。」

　　陈雪说道：「还有什么好商量的这个婚一定要离，而且他那方面不中用，到现在都没能让我怀个孩子，我不想一辈子没有孩子，我要做母亲。而且通过这件事我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了，爸妈你们要支持我。」

　　「好吧，女儿我们都支持你，你现在就打电话让他来一趟，先骂他一顿，然后在一起商量商量。」

　　程刚接到电话后就立刻下车，提着自己的包走进了小区，这家人没想到他会来这么快。一见他来老陈就气呼呼地说道：「程刚！现在我女儿就在这里，你说她出轨你有什么证据？你拿出来吧！」

　　程刚有点迟疑，犹犹豫豫地把手伸进包里，但是又半天拿不出来。陈雪更加心里有底了，一开始她还有些担心，现在她肯定程刚是没有证据了，本来自己和老牛掩饰得就很好，回来之后做爱次数很少，除了最后程刚离家出走，基本没有在家发生过关系。

　　「姓程的，你还有什么话说？你脸皮的厚度我倒是真的没想到有那么厚，之前我对你的评价看来还要加上虚伪和欺诈了。」

　　「程刚，我知道你不想和我家小雪离婚，但有什么事情你要实话实说，不能为了推卸自己的责任在我家小雪身上泼脏水，她是女孩子，被人污蔑这种事情以后叫她怎么做人？」

　　「你这个臭小子，今天不把事情给老子说清楚，老子一定会揍你一顿给我家小雪一个公道。」

　　面对三个人的质问和责难，程刚终于从包里把手拿出来了。陈雪虽说不相信他有什么证据，但是还是心里一紧，看到程刚的空手后，才放下心来。

　　「说？让我怎么说？她有什么证据？」

　　程刚的表情变得轻松自然，拉过一张椅子坐了下来，点上香烟，一口口地抽着，透过烟雾看向三个人，他的目光在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停留了一下。老陈是愤怒像一头公牛，陈雪妈是一副失望透顶的神情，而陈雪的表情则是让他有点捉摸不定，细看过去似乎是鄙夷里面还有一点心虚。她怕什么？她不知道自己对这件事知道多少，但是之前一副吃定自己的样子却没有了。

　　几张照片是陈雪妈递到自己手上的，这个证据他已经看过了，如今再看一遍早就没了那时候的心情和震惊。他把照片随手扔到了桌上，面对陈雪说道：「你有没有想过他是怎么找到我的？这个地方虽然不难找，但是我出去了好久乱转了不少地方才去了那里，你是一直在后面跟踪我吗？」

　　陈雪脸色变了一下开口道：「你别管我是怎么找到你的，你就说这事情你做没有做就行。」

　　「好，就算我碰巧被你遇到了，找到了。我承认我那一晚确实找了个女人，但是后面十几天我都没有回来，你是不是认为我在和那个女人鬼混？」

　　「那当然，你在外面鬼混了十几天才回来，摆明了不要这个家了。难道为这个和你离婚不应该吗！告诉你程刚既然你承认了，那么我爸妈都在这里，你以后还有脸和我过下去吗，离婚的事情已经定下来了，我父母是支持我的，你就不要在做无谓的挣扎了。难不成你还要把你爸妈叫来再在他们面前诬赖我一次！」

　　「你想多了陈雪，我做的事情我承认，我也没在挣扎了。而且我更不会把我父母叫来，把这些丑事再告诉他们，给他们添堵。但是我没做的事情我不会认的，那是十几天我没有在外面和那个女人鬼混，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但是现在岳父岳母都在这里，我想说的是离婚是件大事情，关系到三个家庭，我家里那边我不用你们担心，你们二老要是觉得这个婚该离那么就离，如果不该离我也愿意给陈雪一个机会。」

　　陈雪又要爆发却被老陈拦住了，老陈刚才还对程刚怒不可遏，但是他和那个烧烤店老板一样发现了程刚胳膊上面戴着的孝布。他狐疑地看着女儿，这种孝布不是程刚的父亲就是母亲过世了，为什么女儿一直没和自己说这事儿，按理说亲家过世了，自己这边怎么可能不到场，而且看样子白事已经都办完了。老陈一下恢复了理智，他突然觉得这事情没那么简单，他拿出烟给了程刚一支，说道：「我说两句吧，程刚我问你，你家里面谁去世了？」

　　老陈问话的声音不大效果却非同凡响。只见程刚立刻两眼泛红，低头沉默不语，陈雪和她妈妈则一起惊讶的一个看向程刚一个看向自己的丈夫。老陈指向程刚手臂上的孝布说道：「这个难道你们都没有看见吗？小雪你说说程刚家里谁过世了？你不会不知道吧？那程刚你说吧。」

　　看到程刚一点都不像装的悲伤样子三个都相信他家里一定是有亲人去世。程刚把老陈给他的那支烟给点着的时候，眼泪水已经流到了面颊上面。

　　「我爸爸走了，就在十几天前，我那晚之后就接到了母亲的电话，说我爸爸出了车祸。等我赶过去之后父亲已经走了，我等办完了丧事才回来，谁知道陈雪等我一回来就要和我离婚。」

　　「那……那你为什么不告诉小雪？」

　　「我打她电话，她不接，后来再打就拉黑了我，十几天我每天都在打，直到我回来才见到她……」

　　「小雪！这就是你不对了！」

　　老陈立刻瞪着已经脸色苍白的女儿，此时的陈雪惊讶无比，她万万没有想到程刚的父亲好好的就这么去世了。

　　「你！你为什么不说？」

　　「我一直都想说，但是你给我机会说吗！」

　　「小雪！」

　　老陈打断了他们，这时候就是陈雪妈都明白了这里面的事情必有古怪，而陈雪也想明白这肯定是那个死老牛做得手脚了。按理说虽说离婚是最终目的，但是程刚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自己都不知道，这样自己就理亏了，而且这样离婚的事情可能就要拖延下来，甚至离不成。

　　「爸妈！这事情是我不对，但我不是发现他出轨和他赌气吗！再说出轨是事实吧，他打电话给我，我不接后来拉黑我也是想等他回来，毕竟家在那里，我又没有离家出走。程刚，这事情是我不对，我也是不可能想到你父亲会出意外，我拉黑你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

　　陈雪唯有自己先扛下这个责任，她想老牛其实也不可能知道程刚父亲出车祸，老牛只是怕自己接了程刚的电话会心软，毕竟机会难得说不定错过了，以后程刚不再犯错误就找不到机会了。

　　程刚把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面，起身说道：「这个事情已经过去了，毕竟人死不能复生，我想我父亲也不会怪你，那么离婚的事情你还坚持原来的意见吗？」

　　看到可怜兮兮的程刚最近痛失父亲，至少老陈夫妇是很同情他的，男人犯这种错误是不该原谅，但是人家父亲才出意外，马上就要离婚确实不是好时机。陈雪则确确实实的在犹豫了，程刚的父母其实一直对自己很好，拿自己当亲生女儿看待，之前想要离婚她倒是没想那么多。但是现在程刚父亲死了，自己再要马上和他离婚确实不合适。这时候她的手机一亮，是老牛发来的信息，陈雪犹豫了一下还是看了。老牛在微信里面给自己发了一段语音和一张他大鸡巴的照片，语音转文字的内容是：老婆什么时候回来，大鸡巴已经急不可耐地想要操你的小屄了。这段话和图片一下子让陈雪春心荡漾起来，更让她下定了决心，立刻收起手机说道：「你父亲死我也很难过，我一定会去他的墓前磕头赔罪。但是离婚一定要离，程刚你想过吗，我们俩在一起七年了，你之前差点把家折腾得干干净净，现在稍微有点起色就在外面玩女人，我不敢再相信你的话。而且七年了，七年我们都没有孩子，我今年已经三十二，再没有孩子以后的日子怎么过？你没有生育能力，我们一家都不怪你，可是我爸爸说人工授精你不肯。总之我不想在这样过下去了，还是离婚吧。」

　　「哼哼！陈雪我就知道你不会回头的，听你的离婚就离婚吧，这是离婚协议书，你留着看看没什么意见就通知我来签字办手续。」

　　程刚把一个文件袋甩在了桌子上面，连句招呼都没有和老陈夫妇打出门就离开了陈家。

　　等程刚走后，陈雪拿起文件袋也想离开，但是被父母给强留了下来吃饭顺便把事情说一说。陈母一边摆放碗筷一边说道：「既然他离婚协议都准备好了，这事情还得大家一起商量着办，你除了爸妈还能有什么人商量？」

　　老陈拿起那个文件夹也说道：「是呀，你们都分居了吧，那么大的房子你一个人住的还有什么意思？看来这个程刚也是早有预谋，身上带着离婚协议。小雪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什么事情？」

　　「上次和你一起回来吃饺子的那个牛……牛老弟，是不是还住在你家？」

　　「哦……他呀，还住在家里的。」

　　「啊？他虽说是个半老头子，比我小不了几岁，但是这十几天你们就孤男寡女的住一起？」

　　「爸爸，这没什么的，之前我下乡支教，也是一直住在他家里。」

　　陈雪跑去厨房洗手没有让父母看见自己脸上的绯红，而且刚才老牛连续发了很多露骨的信息和照片过来，还有一段之前他和自己做爱的视频。现在的陈雪心早就飞回了自己家的卧室，想在床上和老牛翻云覆雨一番。老牛大概是陈雪一直没回信息，所以最后发了一条后就没再发了，内容是：母狗赶紧回来让老子操你的骚屄，不然老子要你好看。陈雪照旧没回，因为母亲催她上桌吃饭了，而老陈说道：「小雪，我看你这两天还是在家里住吧，别回去了，省得你这边闹离婚，家里住着一个男人被人说闲话。还有以后离婚了，那个人就别让他住家里了。」

　　「爸爸～人家牛大爷那时候让我住他家里好长时间，我不能就这样无缘无故地赶人家走。」

　　「你是去支教是去帮助他们，住家里是应该的，他住你家是我们帮他，同情心是应该有，反正你离婚前就在家里住，等离婚了就让他出去自己找地方住。」

　　「爸爸那天他来吃饺子，你不是和他聊得挺好的吗，还一口一个老弟，现在又要赶人家走。」

　　「好了好了，你们父女俩怎么为这个事情吵起来了，现在这事情可不是重点，重点是离婚协议和离婚的事情。先吃饭吧，吃了饭一起看看协议再说。」

　　陈母过来打了圆场，一家人不再争论，老陈是一肚子气，又气女儿不听话任性，又是生程刚的气，气他出轨对不起女儿。自己的女儿他了解得很，有时候就是认定了事情一定要去做，前段时间闹矛盾程刚没有回来吃饺子而是和老牛一起来的，当时老陈没说什么，但是他也是产生过怀疑的。要说女儿弄个不相干的陌生老头子在家住着，换谁是丈夫都会心里有疙瘩，虽然之前程刚幺蛾子也不少，但是女儿都和他一起走过来了，这次突然有了矛盾，原因一定和这个老牛有关系。老陈一边喝着酒，一边脑补出因为老牛住家里程刚一直不满意，而女儿陈雪则一直坚持到底，结果两人渐渐有了矛盾，最后越闹越大，上次程刚没来就是说明已经白热化了。自己和老伴也是没注意到这点，听了女儿的谎话以为女婿真的生病了，还让带了饺子回去给他吃。看来这个离婚其实不是一个人两个人的责任而是三个家庭共同的事情，自己也有点责任在里面，那时候老牛来住的时候，自己也觉得不妥可就是没有规劝女儿，只提了一两次被女儿一通说就不了了之。

　　「哎……」

　　老陈长叹了一口气，又喝下了一杯酒，他喝的是本地普通烧酒，这酒劲儿大，今天他是喝得有点超量了，毕竟一肚子心事儿，陈母和陈雪也是各有各的心事没在意老陈喝了大半瓶闷酒下去。

　　等吃完饭收拾好，陈雪就连忙把离婚协议拿出来，她想着牛老汉还在家里等着自己回去，赶紧速战速决。可是看了协议之后她把手中的离婚协议给扔到了桌子上面。

　　老陈和陈母一人一副老花镜，拿起了桌子上的协议看了起来，陈雪跑去厨房倒水喝。

　　协议内容大意是这样的：双方自愿协议离婚，没有子女所以不存在抚养权以及赡养费问题。婚内财产一套房一辆车存款很少一人一半，车子归程刚，房子归陈雪。

　　表面上看这个没什么问题。老夫妻两个也觉得没什么，一起看向陈雪，陈雪说道：「本来离婚就应该他净身出户，还想要什么车子。而且这个存款就应该全是我的，他是过错方有什么资格分那么多？」

　　「小雪呀，我看这样也可以了，这存款连五万都不到，车子也开了好几年了，房子最值钱，咱们拿到房子也就行了。」

　　「他玩的花样我还不知道吗。一直在留一手，才结婚的时候那套小房子是他父母的名字，因为买新房他家里出了钱，就一直没过户给我们。现在不算婚内财产，没想到那时候就在防着我。」

　　「算了吧，既然离婚了，也不能让程刚没个地方安身是不是？再说值钱的还是那个大房子，这套房子最近房价涨了，也值个五百多万了吧。」

　　听到这里，陈雪心里也好受了一些，而且老牛说以后他会找个挣钱的生意做，他那个朋友好兄弟是个大老板，老牛的钱有一部分在他那里入股。每年分红都有好多，陈雪对老牛充满了信心，毕竟他曾经一下拿了大几百万出来救程刚。

　　想起这个陈雪突然觉得，程刚应该把这个几百万还给老牛，凭什么离婚了这个债务就一笔勾销！原来这个离婚协议鬼在这里，程刚就是想赖掉这几百万的债务，这个钱是老牛的，以后自己要和老牛结婚，那么这钱就是自己的。

　　「我要马上回去。」

　　「不是说在这里住吗？不许回去！」

　　「我回去有很重要的事情。」

　　「有什么事情还有比这离婚协议更重要！」

　　「爸妈你们不知道，我要赶紧找老牛……」

　　「老牛？老牛怎么？和他有什么关系。」

　　陈雪感觉自己说漏了嘴，连忙把事情说了出来。

　　「那时候程刚被骗，欠银行的钱是老牛帮忙还的，有好几百万，这个是债务，但是离婚协议上面一个字没提，程刚是想要赖掉呀。」

　　老陈和陈雪妈倒是知道程刚搞到钱还了贷款，但是不知道是老牛给的钱，而且现在还没还，这个债务怎么办？真是头疼极了。这么说让老牛住家里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了。

　　「那你回去是要找老牛商量？」

　　「是呀，我要问问他我和程刚离婚了，这个钱怎么还给他。」

　　「他不会要你们把房子给他吧？要是这样就什么都没有了。」

　　这句话总算是说到了点子上面，陈雪倒是不担心这个，反正马上就要和老牛结婚了，房子归谁都一样，只是这几百万一定要想办法让程刚认下，这个钱是他自己在外面作的，凭什么要算成夫妻共同债务。程刚的鬼原来在这里，一离婚起码能赖掉一半钱，这可是自己的钱。

　　陈雪什么都不说了，必须马上回去和老牛商量对策，毕竟是几百万的事情。

　　「爸妈，什么都不说了，我要去找牛大爷，只要他认定这个钱不该我还就行，我不能一离婚就背债，到时候房子都保不住。他程刚还能有辆车子，我什么都没有。」

　　事态的严重性让老夫妻不再阻拦陈雪回去，陈雪把离婚协议塞进自己的包里就急忙走了。剩下老夫妻两个在家里面坐在桌子上面叹着气直摇头。

　　「这个女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算计女儿算计的死死地，这要是真的离婚了，女儿这个债背在身上可怎么办呀。」

　　「老伴儿你别担心了，我现在想想这个其实是女婿不想离婚的一招，我看程刚从头到尾都不想离婚，他这样让女儿看到有这么多债务，一下子就不想离了。」

　　「老陈你说得有道理，要是不离我看也行，毕竟后面女儿再找就是二婚了，也找不到好人。这次要是没离成，我们一定要让程刚把不育症治疗好，实在不行就试管一个。有个孩子，家庭就稳定了，后面的日子才能好好过下去。」

　　老夫妻俩已经取得了一致，既然离婚有这么多问题而且还有那么多债务要还，还是不离婚的好，也就准备后面反对女儿离婚，尽量让他们小夫妻和好。

　　这时陈母已经去了房间换好衣服出去跳广场舞，老陈今天喝酒太多不打算出去遛弯，看着老伴儿出门后，就一个人坐在客厅抽烟看电视，这时候他看到程刚丢下的文件袋还在那里放着。

　　老陈拿起那个文件袋想要扔掉，却发现里面还有东西，他顺手倒在了桌子上面，是一只信封，好像厚厚的里面有不少东西。老陈奇怪地拿起信封上面写了两个很大的字，不用老花镜都能看清楚『证据』什么证据？难道是女儿出轨的证据？可是程刚刚才一个字都没提证据的事情，而在两次见面的时候他说有这个事情，但是被女儿和自己一问也就不再提了。可是这个信封里面装的是什么？

　　老陈迫不及待地打开了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