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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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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第三章

  「快点,多吃点。这可是给了钱的。」 

 

  「这海蛎子也太小了,怎麽和指甲盖似的?连点肉都没有?」 

 

  「嘿,阿娣哪儿还有那个钱啊?先是阿膏病了那麽多年,钱都给他治病了,现在儿子又死了,没看吗,连抬棺材的都没给什麽钱,阿蛳他们都不太乐意呢。」 

 

  时至中秋,天气却依然热的好像盛夏一样的下山村内,一衆村民聚在一张张木桌旁边,一边狼吞虎咽的挑着大碗里的吃的,一边对不远处一个穿着麻衣孝服的女人品头论足。 

 

  长长的放着一张孩子遗照的桌子旁边,一位年轻的母亲跪坐在一张薄席上,近乎麻木的爲一位位前来吊唁的宾客回礼,因爲哀伤和疲累的缘故,本就憔悴的脸上几乎没有什麽血色,单薄的身子,似乎随时都能倒下,但是在这些村邻眼中,依然只是调侃、挖苦的对象。 

 

  「看当年膏仔娶她的时候多开心,我早就说过,这女人晦气,克夫,他还不信。」 

 

  「得了吧,三婆,你看谁不晦气,不克夫啊?」 

 

  「可惜了这副好皮囊啊,要是孩子没死,还能留在村里。」 

 

  「留在村里干嘛?便宜你这老光棍?」 

 

  「嘿,便宜谁不是姓谢啊?」 

 

  「哈,小心被你媳妇听到。」 

 

  「回头麻利点,她家那台电视机还挺新的呢。」 

 

  「我看后院米缸里好像还有点米,一起扛回去?」 

 

  「宅子呢?是给族里还是?」 

 

  「她家办丧事还有孩子看病的钱都是朝渔叔借的,还都还不上,你觉得渔叔能让别人拿这房子?」 

 

  「估计渔叔连她都放不过。」 

 

  「去,别乱说,小心让三叔公听到,罚你在祠堂里跪祖宗。」 

 

  「娘,我要吃肉,肉……」 

 

  「来,慢点吃,慢点吃。这阿娣也真是的,连虾都这麽小!」 

 

  一衆豺狼般的村邻,在旁一面吃着,一面商量着葬礼结束后,怎麽分绝户家的财産。大门口处,一个个来得稍晚的村人,也在一声声「吊客到」的喊声中,陆续走进一位穿着白色衬衫和长裤,戴着眼镜,显得文质彬彬,就好像张大发一样,也是倒插门进来的外姓,却被村民尊敬的周老师和他的妻子;特意换上了一袭显得庄重的深色条纹上衣和长裤的女舞蹈老师,还有她的男友;谢石斑和他媳妇,连同他们家的两个孩子。 

 

  「狼仔,这里,这里。」当一位穿着警员制服的男人进来后,三叔公他们那桌的一个老人立即伸着胳膊,朝他大声招呼起来。 

 

  「人死不能复生,至少小虾去后有膏仔照顾,你也不用太担心了。」 

 

  穿着警服的胖大男人在香案前稍稍鞠了仨躬,又和年轻的寡妇说了几句,递上一封略显单薄的信封后,就朝三叔公他们那桌走了过去,人还没到,叫他的那位老爷子就给他让了个座儿,让他坐在自己边上,又给他倒了一杯南海啤酒,一面倒,还一面说着:「真没想到你会来,还想着就是个娃的事,你这副所长那麽忙,没有时间呢。」 

 

  「嘿,蛋叔,瞧你这话说的,都是村里的事,怎麽可能不来呢?」黑胖的警官将警帽摘下,拿在手里扇了扇,没啥用,又喝了一口啤酒,才感觉稍微凉快了点。 

 

  「那是,那是。」二叔公赶忙点了点头,四叔公也是在旁边说道:「狼仔没问题,再大的官,也是咱们下山村的人,也姓谢,跑不了!」 

 

  黑胖的警官憨厚一笑,又看了看还在回礼的小寡妇,「看起来,阿娣的气色不太好啊。」 

 

  「嘿,没事,今天晚上就能好了。」二叔公继续嘴上没有把门的说着,话刚说完,就被坐在对面的四叔公踹了一脚,「说什麽呢?」 

 

  「阿狼啊,伍仔他们的事多亏你了。」旁边的三叔公也假装没听明白的说道,叼着烟,和这个小辈比了比杯子,算是敬了敬酒的喝了一口。 

 

  「嘿,都是村里的事,说不上什麽,同宗同姓的。不过,蛋叔,舟叔,不是我说,你们也得管管年仔和伍仔了。几个仔子,火气那麽大,石塘那个六仔的脑袋都被他们打破了,我可是费了不少劲儿才把事情压下来,这要是还有下回。」 

 

  「是,是,是,我知道,我昨天刚揍过那个小崽子,这小畜牲,什麽不好学,偏学人家打架?」四叔公赶紧一阵点头,老脸发红的说道。 

 

  「嘿,你不知道,就爲他们打架这事,我也揍过我家那畜牲几回了,棍子都打断几根了,就是不长记性,以前还好点,最近,一个月能打三回,岛上几个村子的仔子都打遍了,这钱赔的。我就纳闷,他到底是不是我的种啊?我当年怎麽没这脾气?」二叔公举着三根手指,跺着脚的说道。 

 

  「得了,你也别说了,你当年比他们好不到哪儿去。还记得罗胖头吧?那脑袋瘪的一块,不就是你打的?」同桌的另一位老爷子揭着二叔公的老底,也是挖苦的说道。 

 

  「诶,是我的错啊。当初就想着要在村子里发展旅游,想着找个女娃过来,教教娃们跳舞,也是个营生,起码不用出去打工,没想到,反而着了祸,弄得几个仔子没事尽跟别的村子打,劝都劝不住。」几个五、六十岁的老爷子吵吵闹闹的爲自己家的儿子说着,旁边,三叔公也是直砸嘴巴。 

 

  「舞蹈老师?就是最近很火的那个美女舞蹈老师?」谢狼好奇的问道。 

 

  「可不是吗?还是我们家年仔想到的,每天拿手机去拍人家教跳舞,你看看,说看的人还不少呢,还挺挣钱。」二叔公一听谢狼提起那个舞蹈老师,立即把自己新买的手机拿了出来,打开一个播放软件,就放了一段视频出来。 

 

  「来,大家注意我的动作。」视频中,一个皮肤白皙,长相甜美的姑娘正仰躺在木质地板上,一条修长的美腿贴着地面,另一条长腿被双手抱着,圆润的大腿和笔挺的小腿保持着一条直线,压在自己肩头,双腿缝隙间,一抹浅浅的好像含苞待放的花朵般的凸起,映出在深蓝色舞蹈服的布料下面,随着腿部的动作,每一次的压下,都显得更加明显几分。整个屏幕上都是一片夸赞,还有些不着调的弹幕滚过。 

 

  「确实比咱们村的姑娘水灵。」副所长撇了撇嘴,觉得这女娃确实不错,但也不至于让那几个仔子那麽发傻,爲了她跟别的村的仔子拼命啊? 

 

  「不过,蛋叔、舟叔,你们还是得想想办法才行啊。」 

 

  「是,是。我这不一直想着呢吗?」 

 

  「叫我说啊,就是闲的,几个仔子也是差不多年纪了,不然就给他们找个人家,成了亲,有个媳妇,也就好了。」 

 

  「是,是,还是狼仔有主意。」 

 

  「嘿,就是现在这姑娘家也不好找啊。我这也是刚把自家的房子重新弄了一下,改成旅馆了,钱都花出去了,手头上也是……」二叔公一阵尴尬的说着,把新买的手机收了回去。 

 

  「诶,不用非得结婚,找个小寡妇、小媳妇,搞破鞋的什麽的,让几个仔子做回人,也就行了。」对面那位老爷子也是砸吧了一口酒,出着主意的说道:「我瞧阿娣就不错。」 

 

  「咳咳……」立即,二叔公被老爷子这话呛的差点没喷出来。 

 

  「老六,说什麽呢?这麽大的人了,怎麽说话还这麽不着调呢?」三叔公都忍不住的瞪着这位老爷子说道。 

 

  「嘿,我这哪儿是瞎说八道啊,我是实话实说,你想啊……」嘬着小酒的老爷子继续嘴上没把门的说着。 

 

  「就是那个姑娘?」旁边的谢狼也假装没听明白的说道,在宾客中寻找着,并几乎立即就找到了赵晴的所在年轻的舞蹈老师穿着一袭深色条纹的上衣和长裤,和一个年轻的小哥,还有几个半大不小的仔子坐在同一张桌子边上,长长大波浪卷的秀发,白的彷佛可以掐出水来的娇嫩肌肤,还有那略有点婴儿肥的侧顔,举手投足间,充满了一种本地人没有的灵气、俊秀,尤其是她笑起来的样子,和她一比,村里的那些老娘们、小媳妇,简直就如芭蕉林的小米蕉似的,就是谢石斑的媳妇和阿娣她们和她比起来,都差出几个村去,也难怪那几个仔子会被她迷得五迷三道,动不动就爲她和别的村子的仔子打架了。 

 

  「确实还行,不过,也不至于吧?听说她还有男朋友?」副所长把酒杯放下,点了根烟,抽了一口说道。 

 

  「可不,就是她旁边那个,小伙子有点傻,不过人挺俊,俩人到也挺配。」二叔公赶紧指着陈白说道。 

 

  「最近在北边码头开水上摩托的那个?」副所长看着远处那个小伙子,回忆了一下,眯了眯眼睛说道。 

 

  「可不,家里有点钱,就会造,俩人都是。」四叔公也在旁帮腔的说道:「所以才麻烦,要是别的,让他们搬走也就行了,但现在,房子也盖好了,人家钱也花了,说赶走就赶走,也不太好不是?」 

 

  副所长撇了撇嘴,没接四叔公的话茬,就在这时,忽听灵棚那边负责应答吊唁宾客的主事敲了敲手里的木棒,大声喊道:「时晨到,合棺啦!」 

 

  一时间,挤在棚子外面吃饭的村民,全都抹着嘴上的油渍,拉着,拽着,提醒着,站了起来。一些早就安排好的小伙子,把边上的纸人、纸马一举,几个负责哭的村人也哭的更大声起来,阿娣也在亲友的搀扶下,从席子上站起,捧着桌上的照片,放在身前。八个精壮结实的抬棺人,把几根大木棒子在棺材四周一插,合上棺盖,伴着一声「起棺」的大喝,就把那口小小的薄木棺材抬了起来。 

 

  棚子外,一把把白花花的纸钱当空洒下,阿娣捧着照片,身子都是歪着的,走在棺材前面。然后,才不过三、五步,后面一个抬棺的村民(陈白记得似乎是叫谢蛳,还是什麽的那个?),就朝同伴使了个眼色,「哦呦」一声,就捂着肩膀,蹲了下来。 

 

  立即,整个下山村的村民都惊了!穿着白衣孝服的孩子母亲也是一慌,赶紧跑到谢蛳他们面前,「蛳哥,这是?」在人群里看着热闹的陈白和赵晴,也是一阵不明所以的互相望了一眼。 

 

  「怎麽回事?这不是都起棺了吗?怎麽又放下了?」 

 

  「嘿,这还不明白啊?阿娣钱没给够,阿蛳他们想趁机多要点钱呗。」 

 

  「也就是欺负他们家里没男人了。」村民们窃窃私语的说道。 

 

  「诶,老毛病,腰不行了。」捂着肩膀的汉子假装不舒服的念着,装模作样的样子,就连远处的三叔公都直皱眉头,在心里嘀咕着:这谢蛳也太不像话了,就算是想要钱,也不能在起棺后这麽要啊。人死爲大,这抬起的棺材不到地方就落下,这怎麽行? 

 

  「老公?他们这是怎麽回事啊?」人群中,赵晴拽着陈白的胳膊,小声问道。 

 

  陈白摇了摇头,也是不明所以的看着,没有说话,不过对旁边衆人的话却是听得清清楚楚。 

 

  「嘿,没事,晴姐,就是蛳哥他们想趁机多要点钱。」边上,那个叫作年仔,每次见到时都是鼻青脸肿的小子,顶着一个肿了一边的腮帮子,含煳不清的说道。 

 

  「多要钱?」 

 

  「嗯,嫌阿娣嫂没给够,想趁机多要点呗。」另一边,一个人高马大,足足有一米八左右的身高,也宽的快成一米八一样,也是每天都往舞蹈教室跑的四叔公的小儿子,也是伸着脖子的说道。 

 

  「这样也行?」 

 

  「可不是吗?哪儿有这样的啊?」后面,长得瘦瘦小小的蔫仔也是张着嘴巴的望着。 

 

  赵晴抿着小嘴,她对下山村的习俗还不太熟悉,但总觉得这和她所想的民风淳朴的村子好像不太一样。而陈白呢,烈日当头,自己无缘无故的被拽来参加这个什麽都不认识的孩子的葬礼,本想完事后就赶紧回码头边的店里,把刚送来的那批水上摩托弄好,却不想还要因爲这什麽抬棺材的人敲竹杠,要在这里等着。 

 

  「这……」阿娣不知所措的瞧着谢蛳他们。 

 

  「诶,真是没办法啊,哎呦,哎呦。」爲首的壮汉继续捂着肩膀,龇牙利嘴的叫着,其他几个抬棺材的人也是一脸坏笑,等着阿娣自己说出口来。 

 

  「蛳哥,拜托了,这棺材不到地方就落下……」 

 

  「没办法,谁叫这老毛病犯了呢?」 

 

  身边四周,一衆村民就好像看戏一样的站在那里,瞧着热闹,谁都没爲阿娣说上一句,只有主事的老汉在旁小声说道:「阿娣,这样,你再加点钱?这棺材起了又落下,小虾会魂魄不安的。」 

 

  「这个,钱不是都给过了吗?」阿娣脸色苍白的说道。 

 

  「蛳哥,我这实在是没有钱了。」 

 

  「阿娣嫂,你别误会,我这真不是钱的事,是我这肩膀,哎呦,哎呦……」 

 

  「炮叔,要不,您先帮我垫一下?」 

 

  「嘿呦,你看你老叔我是这种人吗?我要是有钱,还用你说?不瞒你说,爲了给小虾办葬,我都往里垫钱了,我还欠了一屁股债呢。」 

 

  「这……怎麽办?要不,你们看看我家里还有什麽想要的……就……」 

 

  「阿娣,你这可不行啊!阿膏死了,小虾也走了,你马上就不是咱们下山村的人了,你家的东西就不是你家的了,你可不能把我们的东西给别人啊!」村民中,一个赵晴都没记住名字的大妈一阵嚷嚷。 

 

  「就是,你可不能拿我们家的东西给别人啊。」剩下的村民也是一阵叫喊,有几个更是赶紧给自己家那口子使了个眼色,就往阿娣家的房子跑去。 

 

  一时间,所有人都是乱糟糟的,全都朝阿娣家的房子挤去,葬礼都不成了葬礼。 

 

  「三叔公……」阿娣没有办法,只能向三叔公求助,但三叔公却好像没有看见一样,只是撇着嘴,一句话都没说。 

 

  头痛,刚刚吃的那些海鲜似乎不太新鲜,肚子里都是阵阵不舒服的感觉,还有四周吵吵嚷嚷的一切,阿娣好像无助的小舟一样,站在人群中间,就连抬棺的村民,都好像要去她家抄走点什麽东西,生怕都被别人拿走了似的。 

 

  陈白在那里看着,看着,感觉着赵晴的小手抓着自己的胳膊,抓的越来越紧,越来越紧,心中说不出的烦躁,烦躁,就像自己脑袋里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喊着,叫着,十万只蜜蜂在自己脑袋里嗡嗡嗡嗡的乱吵一样,感觉自己的整个脑袋都要炸了! 

 

  他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麽,做点什麽,但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乡下,自己如果贸然的话……但是…… 

 

  「行了!不就是钱吗?」突然,就连他自己都不知爲什麽的,忽然大吼一声。 

 

  一时间,四周所有的村民,全都朝陈白望来,就连三叔公都是一愣,赵晴更是给吓了一跳。 

 

  「老公!」陈白没有说话,甩开赵晴的小手,就朝外面走去,其余衆人全在那里围着,眼看着他走到谢蛳前面,拿出钱包,又因爲里面根本没有什麽现金而皱了皱眉,旋即又对谢蛳说道:「差多少钱,我出了!」 

 

  「你腰不行是吧?我来!」把谢蛳往边上一推,站在他的位置,拧腰垫背,就把抬棺的棍子扛在了肩上。 

 

  一时间,其余几个抬棺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谢蛳的脸上更是好像见到鬼一样,憋的紫红,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时辰到,合棺上路!」炮叔看着情况,赶紧又敲了敲手里的棒子,一声高呼,剩下的几人也重新把抬棍架在肩上,大喝一声「起!」 

 

  放在地上的棺材被重新抬起,白花花的纸钱再次扬起,落下,就像雪花一样洒在地上。本来往阿娣家里抢东西的村民,也都停了下来,悻悻的,随着抬棺的队伍,一起朝村外走去。 

 

  一切,似乎又都恢复了原状,村民仍然是老实淳朴的村民,邻里间依旧是热心,互相照顾的邻里。唯有以往负责抬棺的谢蛳,变成了一个置身事外的人,不知该做些什麽的跟在棺材后面,三婆的小三角眼依旧乱转的,不知在琢磨着什麽,而赵晴看着自己的男友,看着他抬着棺材的高大背影,一双大大的眼睛,就像是有星星在里面闪动一样,觉得自己的男友好高,好帅,明知道现在应该严肃,不能笑出来,但是心里,却还是美美的,开心的,笑着。 

 

  当晚,下山村内一座新进盖起的二层小楼里面…… 

 

  「怎麽样?老公,觉得好点了吗?」 

 

  「嗯,没想到抬个棺材居然会这麽累。」 

 

  澹澹的精油芳香,阳台和向阳的窗户边上,一株株因爲日照太足,长成妖孽的多肉植物,梳妆台上的化妆镜中,映出的一对年轻男女的身影,陈白赤着上身,坐在二楼卧室的床边,一手按着膝盖,抬着肩膀,享受着女友给自己按摩。赵晴穿着一件浅粉色的小可爱,一条白色的短裤,长长的玉腿,横伸向床头两边,趾尖和足背压成同一角度,绷得紧紧,雪白的粉臀在裤口边缘露出小小半圆,一边做着一字马的动作,抻着腿筋,一边给男友按着肩头。 

 

  「那个棺材那麽沉吗?」 

 

  「也不是很沉,就是要一口气抬到村子外面的坟地里,中途都不能休息,也难怪那些抬棺材的人都那麽壮了。」陈白龇着半边白牙,一边说着,一边又因爲肩膀的酸痛,皱了皱眉头。 

 

  真的,上午刚抬完的时候还没什麽,这到了晚上,就和健身后起码要一天时间才能感到的肌肉酸痛一样,还真让人不太舒服。 

 

  「不过老公,你知不知道,你当时替阿娣嫂出头的样子,真是帅呆了。真的,渔叔他们怎麽都不管管呢?」赵晴一面继续动着自己的小手,纤纤玉指,白皙指尖,在男友酸痛的肩膀上来回揉动,因爲太过用力,白皙的额头上都沁出点点汗滴,却依然毫不觉累,一面又因爲想不明白的事,鼓着半边香腮,朝陈白的肩头探了探脖子的问道。 

 

  「是欺负他们家没男人吧?网上不是一直这麽说吗?说这些靠海的地方重男轻女特别厉害,家里要是没男孩儿的话会受欺负?」陈白歪着膀子,想也没想的随口说道。 

 

  「但三叔公家也没有儿子啊,只有小芳一个女儿,也没看人欺负他啊?」 

 

  「可能是他太厉害了吧?毕竟是村主任……诶,真是麻烦。」 

 

  「怎麽了?」 

 

  「没什麽。」陈白挠了挠脑袋,心烦着自己今天替阿娣出头的事毕竟,这是他们下山村的事,自己和赵晴属于外人,能在这里住多久都不知道。自己当时头脑一热,得罪了谢蛳他们,万一他们真给自己捣乱,自己到没有什麽,但是赵晴……嘿,实际就是到现在陈白都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麽了?自己连阿娣的全名都不知道,至多只能算是个半熟脸,和陌生人差不多,怎麽就替她出头了呢? 

 

  「不过老公,你知不知道你当时的样子有多帅?那麽多人都欺负阿娣嫂,就你爲她说话。」赵晴继续在后面按摩的说道,因爲没穿内衣的缘故,一对饱满的酥胸,在浅粉色的小可爱下,就像两个肉馒头一样撑的高高,显出完美的浑圆,都能看到两粒小小的凸起,映出在布料底下,随着双手的动作,微微的颤动。 

 

  「嘿,也没什麽。」 

 

  「不过,你真的只是见义勇爲吗?还是看上人家小媳妇了?」说话间,赵晴把下颌搭在了陈白的肩头,轻声话语,吐气如兰,薄薄的嘴唇,挨在陈白耳边,饱满的酥胸,隔着上衣面料,挤压在陈白条顺结实的背肌,那充满弹性的感觉,但是,这问出的问题可就…… 

 

  「啊?怎麽可能啊?我当时就是肚子不舒服,看这帮人还不完事,想着急去厕所!」陈白心里一惊,赶紧解释的说道。 

 

  「呵呵,算了,原谅你了。」赵晴噗嗤一笑,也不再追问,重新向后一挪,柔软的胸峰,离开陈白的后背,原本因爲身子前探,而更加翘挺的臀部的圆润,也恢复了刚才的曲线,继续给他按摩起来。 

 

  陈白如获大赦,脑门上都升出一片汗珠,感觉就像从鬼门关上走过一遍似的,脖子上都是汗水。不过嘛,就在他回过头来,眼瞧着继续爲自己按摩的女友,瞧着她那可爱的小脸,充满娇嫩、稚气,再加上一点点婴儿肥的缘故,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般,那种可爱诱人的感觉,在看到自己看她后,歪着脑袋,瞪着自己的大大的眼睛。 

 

  「什麽?原谅?我这可是见义勇爲,得获得嘉奖才对啊!」他立即抓着话柄,就要故技重施,把赵晴扑在床上。却不想刚刚向后一蹿,赵晴就忽的一下,一双修长的美腿就像剪刀一样,勐地一合,就像是跳舞般的向后一退。 

 

  「干什麽?大坏蛋,还想来啊?哼,我可不会老让你偷袭成功的。」居然还掐着纤腰,挺着胸峰,跪坐在床上,抬着下颌的和陈白嚣张起来。 

 

  「老婆……」陈白没有办法,只能趴在床上,近乎乞求的说道。 

 

  「哼,算了,看你今天这麽乖……我先去洗澡。」眼看着陈白一副贱兮兮的样子,赵晴再也假装不下,再次忍不住「噗嗤」一笑,就像一道香风一样,从床上跳下,朝卧室外的浴室跑了过去。 

 

  嘿嘿……我就知道,陈白从床上跃起,就要跟着赵晴一起进到浴室里面,却不想刚到浴室门口,就被赵晴推了出来。 

 

  「去去,每次都是就知道捣乱,去外面等着思过去。」说话间,赵晴那高耸的酥胸在窄窄的上衣下一阵勐力弹动,柔滑雪白的肩膀和白皙的锁骨,不自觉的,吸引着陈白的视线。 

 

  「我思什麽过啊?我这麽正派的人。」 

 

  「哼,别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 

 

  陈白大声的叫着,但是没用,只能悻悻的回到卧室里面,耳听着浴室传来的阵阵水声,想着赵晴在莲蓬头下沐浴的情景,如雪肌肤,黑色浓密的秀发,被水浇的湿透,如果自己可以进去,和女友鸳鸯戏水一番……嘿……可惜,这就好像想要女友给自己口交,还有肛交一样,都可以算进他的人生三大遗愿之一了实际相比前两者,陈白还真跟赵晴鸳鸯共浴过,可惜,只是一次,然后就像三个月前的足交一样,就变爲禁忌,连再提都不能了。 

 

  他无所事事的坐在床上,一想到女友马上就要洗得白白的,和自己云雨一番,心里就好像有只猫在抓一样,就直痒痒,无事之中,只能拿起手机,找了几个视频随便看了起来。 

 

  「来,大家跟着我做。」他在几个热门视频中翻找着,瞧了两眼之后,又转到一个叫年年有余的博主ID上,在美女舞蹈老师的标题下,点开一个视频。立即,手机里就映出一张他熟悉的面孔,赵晴那穿着紧身舞蹈服的曼妙身姿,教着村里孩子们的身影,就出现在了视频里面。 

 

  「记住,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千万不要动你们的肩膀,只是动胸,如果形成习惯的话,以后你们做这两个动作的时候,都会两个地方连着一起动的。」 

 

  视频中,赵晴站在一群村子里的姑婆阿姨、小媳妇,还有孩子们的面前,穿着紧身的运动背心和热裤,秀着两条雪白修长的美腿,白白的手臂,按着胸口,比划着动作的要领,沿着胸背的运动曲线做着描述,然后,又一下下的动了起来,饱满的酥胸,在特意放慢的动作下,一下下向前勐烈挺起,秀着夸张的高耸曲线,又随着背部的动作,变爲向后弓去。 

 

  「还有一点要注意,除了肩膀之外,小腹也要保持轴心不能移动,不然,就会腰腹跟着一起动,就变成了这样。」 

 

  视屏中,她做着示例的动作,用手捂着自己的小腹,白皙的腹肌,紧致的肌理,还有那收紧的腰线,一个个抱着孩子的村妇、大妈,就像看外星人一样,瞧着赵晴那充满认真,稚气和清秀融合在一起的小脸,笑呵呵的点着脑袋。 

 

  弹幕里,也全是一片这个小姐姐好可爱,舔,说的好清楚的内容。 

 

  陈白按着进度条,把视频朝后调了调,随即就是眉头微微一皱。 

 

  「下面这个动作,主要是教大家胯部的动作怎麽去做,记住,这个动作,也是微微蹲下来,要用你们的尾椎,对,就是这里。」 

 

  视频中,赵晴在教完上一个动作后,再次变成侧着站在村民面前,一边的小手抚着自己的臀瓣,示意大家注意自己臀部的曲线,一边又抚在自己小腹下方,虽然只是舞蹈动作,但每一次双手示范,身子用力时,那丰腴高挺的臀部向后翘挺的弧度,还有阴阜像是被后面的手推着,向前挺起的曲线,都会让人血脉喷张,遐想连篇:如果赵晴不是在教跳舞,而是在一个男人身前或者身后,用她那圆润翘挺的香臀,夹住男人的男根,男人的男根在她身子里面,被她炙热的花腔夹紧,都不用自己用力,女友的臀瓣就一次次撞击在自己的胯上,一下下的向前、向后、向前、向后,那种享受的感觉…… 

 

  视频上,一堆弹幕也跟着出现:真想被这屁股……,这腰,我可以舔一年……,身材太好了……当然,反驳和爲赵晴说话的弹幕也有很多,但看在陈白心里,却总有一种女友被人意淫的感觉。 

 

  他心中微微不快,又点到下一个视频上,直接快进到中间的部分正是白天二叔公给谢狼看的那段赵晴躺在舞蹈教室的地板上,虽然已经换了一身衣服,但大致的穿着还是一样,运动上衣和短短的热裤。她将一条雪白的美腿压在地上,和地面保持着平行的角度,白皙的腿肌和地面之间,几乎没有一点缝隙,只有膝盖窝处露出一点小小的凸起。另一条美腿缓缓抬起,圆润白皙的大腿合着小腿的曲线,还有完美的足背,保持成一条笔挺的直线,连膝盖都没有丝毫弯曲的,并拢的趾尖,化成自然的蜷紧,五趾紧扣,弹幕里都是一片「这足背好漂亮」的字样。 

 

  「来,不要用力,只要把腿筋完全抻开,保持着……」赵晴在视频里做着说明,可能是因爲这个姿势对呼吸和动作的要求比之前视频里的动作要高,吐气说话的声音都有点不太自然,但依旧保持着匀速的,伸着手臂,抓住细细的小腿,缓缓的,向自己身子的方向压下,一点一点,绷紧的白皙大腿,丰腴的翘臀和大腿芯处的拉开,修长的美腿,趾尖,一直压到自己肩头的位置,在肩膀外侧,被双臂抱着,足背一直挨到铺散在地板上的秀发上,双手轻轻按住足踝,都好像没有用力,整个身子都好像一个一字一样,贴在地板上面。 

 

  视频中,又是一堆夸赞,还有令人不快的弹幕滑过,还好,大部分都是说赵晴这个动作有多难的。但不要说那些人,就连陈白在看到这个动作的时候,都会想到,如果赵晴和自己在床上的时候,可以用这个姿势,让自己插入,自己的小兄弟毫无阻碍的插进她粉嫩的小穴里面,她抱着白皙的大腿,瞧着自己,那娇羞可爱又羞耻的不敢去看自己的眼神,还有压抑不住的呻吟的声音! 

 

  他心里再次觉得难以忍耐起来,双腿间的小兄弟都好像有点勃起,又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再次动起自己的指尖,把视频的进度条又向后调了调,这段一字马的舞蹈教学又变成了另一个姿势,画面里,赵晴双手按着地板,浓密黑亮的发丝垂至地面,遮着小脸,双腿和臀部紧贴墙壁,弯着身子,就像一位舞蹈女皇一样,缓缓抬起一条雪白修长的美腿,紧贴着墙壁,缓缓的,优雅的,让人想起了蜘蛛的舞蹈,就像折刀似的,沿着墙壁,缓缓张开,一直向上,向上,直至趾尖直指天花板处,两条雪白的美腿,跨根,全都紧挨在墙上,如果换个角度,就像是她正坐在墙壁变成的地板上,手按墙壁的做着一字马般,再又将踩在地面上的那条美腿向前微微前移,离开墙壁。 

 

  「哎呀,这怎麽做的了啊?」 

 

  「还是小晴厉害。我这老腰老腿的,肯定都得断了。」 

 

  「不难的,只要每天练习,过个两、三年都可以的。」 

 

  赵晴在视频里轻声说道,虽然因爲秀发遮住的缘故,看不清脸孔,但光听话音,就能听出她开心的样子,似乎还带着一丝笑音毕竟,言传身教,让现代舞蹈在这个穷乡僻壤的小村子里传播开来,就是她现在最大的梦想。 

 

  而对陈白来说……这简直就是他又一个此生无法完成的遗愿啊! 

 

  是想,哪个男人如果有这麽一位身材火辣、柔软,两者兼备的可爱女友后,会不想让她用这种姿势在自己身上开发一遍?只要想想女友跪附在自己身前,一条雪白修长的美腿搭在自己身上,诱人的趾尖,并拢着,缓缓的,一点一点的向上,向上,沿着自己的小腹,胸口,一直爬到自己的肩头,那丰腴的香臀,炙热的小穴,就在这种姿势下,被自己的小兄弟插进,不,不是自己去做,而是主动套进进来,都不用自己去动,就和视频里的动作一样,一点点的自己动起! 

 

  可惜,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毫无意义的遐想,而且,更叫他气愤的是,这遐想,居然还被一堆看过这视频的小子也想到了。 

 

  这腿,要是搭在我身上。 

 

  我去,这要是我女朋友,我肯定让她每天晚上都睡不着觉。 

 

  这年仔就不管管这些弹幕吗?就让这些人这麽胡说八道?他心里烦躁的想着,真想教训一下那个仔子,但是又一想,诶,算了,一个能把抗日神剧里一个农民拿着一把锄头,敲死一百个日军精锐士兵的故事当成真的的孩子,他还能指望他什麽呢?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只能想着是不是再和赵晴说说年仔的事,或是和那孩子说说,叫他以后不要拍了。就在此时,「叮咚」、「叮咚」一阵门铃声忽然从楼下传来。 

 

  「这麽大晚的,是谁啊?」 

 

  窗外,一片漆黑,仅有的几盏路灯竖在村子连接公路的地方,发出着微弱的光芒。整个村子都好像已经睡着一样,除了偶尔几声看家护院的吼的叫声外,几乎再听不到一点别的声音就和所有这种还不太发达的地区一样,不止是下山村,整个蟹岛都没有什麽夜晚的娱乐设施,当地人一到晚上,除了回家看看电视,就是早早的睡觉,休息,就连陈白和赵晴二人,都只能入乡随俗,除了偶尔去去码头上专门给游客开的酒吧,还有吃饭外,就没有任何别的地方可去这也让陈白在心里多了一丝希望,希望赵晴也受不了这里的无聊,可以主动和自己说要离开。但是可惜的是,到目前爲止,这丫头对这方面的容忍度还挺高,至少,还没主动说起过这方面的事。不过陈白相信,用不了多久,等办舞蹈教室的热乎气消下去后,她就肯定就会和自己说起这个的,到时候,也就是他们离开这个地方的时候了。 

 

  「谁啊?」 

 

  陈白好奇着是谁来找自己或赵晴,直至第二遍门铃响起后,才放下手机,拿起一件体恤套在身上,走下楼去。 

 

  「是我……阿娣……」 

 

  而叫他意外的是,居然是那个刚刚死了儿子的小寡妇。 

 

  「呃……阿娣嫂?有什麽事吗?」 

 

  门外,今天白天才见过的女人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和一条深色长裤,丧夫又再丧子的悲痛,让她看起来十分憔悴,脸上几乎没有什麽血色,眼角处也爬上了不少鱼尾纹的皱痕,但如果换个日子,比如她丈夫和孩子还在的时候,应该也算是个很水灵的女人,至少比下山村大部分女性要好,皮肤很白,头发也不错,又黑又亮,不会是像现在这样,缺乏呵护和保养的微微发黄。 

 

  「我是来把钱给你的。」门外的女士抿了抿嘴唇,看了看陈白身后的舞蹈教室,似乎是在找赵晴的身影,将几张粉色的票子递到了他的面前。 

 

  「这个啊?不用了,就是帮忙而已,举手之劳。」穿着T恤衫和短裤的小伙子都没明白这是抬棺材的钱,直到过了片刻后才反应过来,赶紧一阵拒绝。 

 

  「不,不,这钱你一定要收下。」女人轻声说道,把钱往陈白手里塞着,「今天要不是你,小虾可能就……」 

 

  她轻声的说着,抓着陈白的手,看着陈白,眼中的神情说不出的复杂,突然,竟一下扑在了陈白怀里,「呃……阿娣嫂……」直吓得陈白赶紧举着胳膊,生怕被楼上的赵晴看见,尴尬的说道。 

 

  「对不起……」抱在他怀里的女人轻声的念着,却没有离开,反而把他搂的更紧起来。 

 

  「阿膏……」 

 

  「什麽?」 

 

  「我知道,知道是你回来了。」 

 

  「什麽?阿娣嫂?」陈白的脑袋上挂满了问号,一脸不明所以的举着胳膊,感觉着阿娣把脸埋在自己胸前,轻声的啜泣着。 

 

  「白天的时候,我一看你的样子,就知道是你回来了,你不放心我和小虾,回来看我们了。」 

 

  怀中,属于另一个女人的柔软的身子,没有女友的丰满,但是一样松软,充满弹性的酥胸,和自己的身子紧紧挨在一起,还有那澹澹的洗发水的香味,那温暖的感觉。 

 

  陈白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是怎麽了,想要挣脱出来,又不敢太过用力,只能继续张着胳膊,攥着钱的任她抱着。 

 

  「阿娣嫂,你说什麽啊?」他心里紧张得念着,怕万一被女友看到这要是真被赵晴看到了,自己就是跳进黄河里都洗不清了! 

 

  「咱们有话好好说,您能先放手吗?」 

 

  「不,对不起……能让我抱一会儿吗?一会儿就好。明天,明天我就要离开下山村了。」 

 

  「明天?」 

 

  「嗯……阿膏走了,小虾也走了,我家里的东西也被他们分完了。」女人继续轻声的说道,陈白的脑海中想起今天送葬的时候,那些村民要去阿娣家里抢东西的情况。 

 

  「呃……这是当地的习俗?还是?」 

 

  「习俗?……是的……是习俗……」女人默默的说着,默默的,从陈白身前离开,重新恢复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谢谢,谢谢你,你和赵姑娘都是好人。但是……你们最好还是走吧。岛上的村子,不是像你们想象的那麽好的。」 

 

  「什麽?」 

 

  陈白莫名其妙的瞧着眼前的小寡妇,瞧着她再次朝自己一阵道谢,坚持自己一定要把钱收下后,鞠着躬,就像是生怕被人看到一样,又默默的离开。 

 

  不,也不是完全乱七八糟的话,至少他能感觉到,这里的村民绝不是赵晴想象的那麽淳朴,但是…… 

 

  屋外,漆黑的村子里,又是几声看家护院的吼的叫声,阿娣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黑夜里面。 

 

  陈白默默的插上了门上的插销,皱着眉头,重新回到了二楼的卧室。房间里,刚刚洗完澡的女友身上裹着一条白色的浴巾,就如出水芙蓉一般,白嫩诱人的芳肩上还带着水迹,正用一块毛巾擦着头发,好奇的看着他。 

 

  「呃,阿娣嫂刚才来给钱来了。」他没敢隐瞒,赶紧实话实说的汇报给了自己的女友。 

 

  「嗯?阿娣嫂?」 

 

  「就是抬棺材的钱。」他随口的说着,把钱往旁边的桌上一扔,赶紧掩饰着心虚的,就朝赵晴吻去,并立即就被女友推着身子,「去去,赶紧去洗完澡再说。」 

 

  「别了,老婆。」 

 

  「不要闹了,赶紧的,浑身都是汗味,脏死了。」 

 

  他撇着嘴巴,装作没有办法的走进浴室里面,但脑子里却总想着阿娣她说的那些没头没脑的话,还有她那柔软的身子,在自己怀中的感觉。 

 

  真的,作爲一个除了赵晴外就没再碰过别的女人的男人,就算阿娣没有赵晴漂亮吧,但给他的诱惑,还是板上钉钉的。甚至,直到他从浴室里出来之后,脑子里还是总想着阿娣,想着她那憔悴的娇躯,和女友的相比,会有什麽不同他亲吻着赵晴的嘴唇,轻柔的,解开了围在她身上的浴巾。白色的浴巾从女友身上滑落,铺在她身下的床上,她雪白的身子,就像剥了皮的芭蕉般,是那麽的水嫩,柔软,饱满诱人的胸峰,因爲太过白皙的缘故,都能看到澹澹的青络,映出在乳廓的下面。 

 

  他用手捧着她的双乳,含弄着可爱的乳蒂,在脑中不自觉的想着,阿娣的乳尖,会不会也像女友的一样,是这种粉色的色泽,或者,因爲生过孩子的缘故,已经变成了深深的褐色? 

 

  他就像每次做爱一样,就像欣赏着一件艺术品般,吻着女友的每一寸肌肤,沿着她雪白的小腹,可爱的肚脐,一点一点,朝着她的双腿移去。 

 

  女友依旧如每次一般,就像是处女一样羞涩的,压着抵到喉头的声音,用手捂着小嘴,侧过螓首,任着自己的舌尖,在她雪白的大腿芯处舔弄,强压着那越来越重的喘息,沿着那小小诱人的壑谷,粉嫩的裂隙,来回的动着,含弄着那粒小小的肉芽,直至女友的双腿间涏满蜜液的一刻,再把自己早就戴好避孕套的小兄弟,插进她的小穴里面。 

 

  那因爲避孕套的阻隔,而让人不爽的迟钝,但是依旧可以感到女友小穴的炙热,紧致,「嗯……嗯……」,还有那一下下,完全无法深入,只是浅浅的插到一半,就再也定不进去了的,缓缓的动作。 

 

  但是他的脑中,不知爲什麽的,还是总是想起阿娣,还有她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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