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来,喝茶,喝茶。” 
 
“老丈,喝茶,喝茶。” 
 
褚彦冲和白老丈客气来,客气去的,眼看着茶水都快凉了。 
 
还是白夫人最后忍不住了,没好气的说道:“再你推我,我推你的,今天是什么事都别想做了。” 
 
“嘿嘿嘿……” 
 
翁婿二人对视一眼,尴尬的一笑。 
 
玉娘就立在褚彦冲的身后,俏脸绯红,神思不属的样子,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刚刚二人过来的时候,白家一家人的表情真是太精彩了,目光更是毫不掩饰地直盯玉娘走路的两条腿,看的她脸红的都能滴出血来,真是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直到这个时候,她还不知道如何面对爹娘。 
 
月娘倒是没什么感觉,嘴里叼着一根麦芽糖,看看爹,看看姐姐,又看看褚彦冲。 
 
“姐姐,你怎么了?”小姑娘突然问道。 
 
“咦,我怎么了?”玉娘一惊,还以为自己沐浴没洗干净,留下了什么痕迹被妹妹看出来,连忙低头踅摸。 
 
“就是,你的脸怎么那么红呀?是不是生病了?”月娘眼珠一转,看向褚彦冲,“二哥脸色倒是这么好,难道是二哥把病过给了姐姐?” 
 
不敢面对爹娘,可镇压这个妹妹,玉娘倒是毫无心理压力。 
 
她毫不留情的扭着妹妹的耳朵就出去了:“小孩子家家的,管那么多干什么?你的功课做完了吗?” 
 
“还没……诶诶诶,姐姐你放手,好痛……” 
 
姐妹两个出去了,房中沉闷的气氛倒是好了一些。 
 
“呵呵呵,二郎啊,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白老丈呷了口茶,悠悠的问道。 
 
“是这样的,老丈,在下现在在城门司任职,在平康坊也有一栋祖宅,所以生计的话,不是问题。” 
 
“嗯,这样啊……” 
 
褚彦冲把之前和玉娘说的话,对白老丈说了一遍:“现在咱们可以说是一家人了,也不用说客气话。如果把医馆迁到平康坊,那里人流多,而且住的基本上都是勋贵,安全的话,也能有更大的保障。” 
 
“二郎,既然你这样说了,我也就不藏着掖着的了。你说的,我也都明白,可是……” 
 
“身份的问题,您别担心,有我呢。”褚彦冲拍着胸脯说道,“虽然只是一个正六品的城门校尉,不过护着您这一家,我还是有信心的。” 
 
“这样……”白老丈犹豫了一会,“那请让我和家人商量一下,再做决定,可以吗?” 
 
“当然。” 
 
褚彦冲明白,搬家不是一件小事,也不可能让他一言而定。 
 
正说着,镇异司和长安县的人一起赶来,褚彦冲连忙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常安坊中的连环杀人事件,已经基本上解决了,这些人来这一趟,就是为了收拾最后的首尾,而且曾经镇压僵尸的宅院,也要进行处理才行。 
 
如果还有郁积的尸气盘踞于此,以后住在这里的百姓也会被侵染,慢慢的变成怪物。 
 
而褚彦冲的使命也就完成了。 
 
不过他还不能马上回公主府,因为他现在是正在出公务,总要向武后复命后,才能回家。 
 
别看这是一件小事,可如果落到有心人眼中,关键时刻弹劾褚彦冲一本,那大小也是个罪名。 
 
…… 
 
上官婉儿正在忙碌,一个小太监悄悄走进来,将一份奏折递给了她。 
 
“这是什么?”上官婉儿随口问道。 
 
“上官待诏,这是城门司校尉褚彦冲和长安县县令张永联名上的奏折,据说是关于常安坊精怪伤人案子的。” 
 
婉儿正要摸向奏折的手一僵——她又听到了那个人名字。 
 
虽然这个名字,无数次的和他人一起,出现在自己的梦里,可是每次听到,婉儿还是会不由自主的心头一跳。 
 
就好像,在每次梦到褚彦冲后,第二天醒来,床褥都会被她的花蜜浸透一样。 
 
一想到梦中,自己不由自主做出的那些羞人的事情,婉儿的脸就好像发烧一样。 
 
“上官待诏?”小太监见婉儿的样子,心里不由得嘀咕,难道那个姓褚的得罪了上官待诏? 
 
“哦,没事没事,奏折就放那吧,一会我会看。” 
 
“那个……”小太监本来还想说褚彦冲在外面等着,结果想到上官待诏可能不待见他,于是就没开口。 
 
哎呀,反正多等一会也死不了人,就让他等着去呗。 
 
可万一自己太过殷勤,得罪了上官待诏,那可怎么办? 
 
婉儿看向他:“还有什么事吗?” 
 
“没事没事,奴婢告退。” 
 
出了房间,小太监挺直了腰板,手也放在了背后,趾高气扬的对着褚彦冲道:“上官待诏在忙着,你就等着吧。” 
 
然后哼了一声,如同骄傲的小母鸡一样,走了。 
 
褚彦冲:“……” 
 
娘的,我这暴脾气…… 
 
要不是在这宫里头,非得一拳打爆他的脑袋不可。 
 
不过眼见着一队御林军经过,褚彦冲还是强忍下了怒气。 
 
对付男人…… 
 
而且还是那么多精壮的汉子,这不是褚彦冲喜欢的。 
 
没办法,等吧。 
 
褚彦冲耐着性子等了起来。 
 
等了起码有两个时辰的时间,才见房舍的小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名穿着女官服色的宫女走了出来。 
 
褚彦冲眼皮子微抬,等他看清这女官的样貌时,不由得张大了嘴巴。 
 
居然就是那一天,宫里派来的试婚宫女。 
 
她现在已经升职为女官了吗? 
 
褚彦冲看到婉儿的同时,婉儿也看到了他。 
 
她用尽自己全身的力量,才让自己没有惊呼出声,不过身子却是摇摇欲坠,只是倚在门框上,她才没有摔倒。 
 
“是你,你还好吗?”褚彦冲问道。 
 
对于这个和他有过一日夫妻之缘的宫女,他的印象还是非常深刻的。 
 
毕竟千里挑一的容貌,以及那具粉雕玉琢般的娇躯,就是比起阿奴和锦绣也不遑多让,褚彦冲自然不会忘记。 
 
“我我我,我很好。”婉儿深吸一口气,让几乎晕眩过去的自己强行镇静下来,“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哦,我在等上官待诏,奏折递上去了,要等她批复才行。哎,也不知道要等多久。这个上官待诏架子也太大了。” 
 
闻言,上官婉儿一愣。